“张大人这手玩的高明，以谢礼的名义将这些东西送来，三皇子就是想找他的麻烦，也无计可施。”赵明毅也微微笑起来：“何家的家产，总算可以要回来了。”
何妙菱点了点头：“是啊，不过，暂时还是别把这些东西给陶老爷，还是先看看，他到底能对陶家做出什么事。”
赵明毅懂，这是试探陶老爷呢。
两人商量了这些证据的事，赵明毅继续叫人去盯着陶老爷。
发现陶老爷，先是拿了自己藏在某处的私房钱，买通赌场的人，准备给二侄子下套，二侄子自从家里突然有了钱之后，穷人乍富，就被不安好心的人引着学会了喝酒赌钱的恶习。
陶老爷还收买了好几个人，去搜集他大哥大舅子一些小偷小摸的罪证。
连他小弟跟寡妇勾勾搭搭的事，他都打算闹出来。
赵明毅听了属下的汇报，忍不住直摇头。
果然，陶老爷花费了一个多月给陶家人各种下套，都只是让陶家家宅不宁，闹过几场，就不了了之。
陶老爷彻底废了，回到何家之后。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男人，突然呜呜哭了起来：“我这辈子活的这么失败，我就是个窝囊废，我就是个孬种。”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何姑妈被吓坏了：“老爷，你这是干什么？”
陶老爷拿着手帕，擦着不停从眼中涌出来的眼泪，忍不住哽咽：“夫人，我对不起你，我也对不起长荣他们，我这个当爹的，太没用了，呜呜。”
何姑妈听着，也觉得心酸，也跟着哭起来：“我这是什么命啊。”
年轻时候，不顾爹娘的拦阻，信了这死鬼的话，他以后还会用功读书，让她以后做风风光光的官夫人，他会一辈子对她好。
她带了五万两的嫁妆嫁给了他，除了换来这三儿一女，现在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
“老爷，那我们以后……该怎么办？”何姑妈红肿着眼睛，悲伤地看着他。
陶老爷神情黯淡，万念俱灰：“我也不知道。”
何家已经穷了，被他亲手掏空的，除了把铺子卖掉还能换点钱，就剩下这座祖宅，他一样也动不了。
也不知糊涂的岳母，到底把这些东西藏到哪里去了，还是小舅子死之前他藏的，反正现在是怎么也找不到了。
没有钱。
要不回钱了。
陶老爷开始躲着何妙菱，就怕她催债。
何姑妈也开始对何妙菱各种含蓄问暖，堪比亲娘，就怕她再继续问他们要钱。
但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一日，陶老爷才从外头回来，就被管家禀告：“老爷，大小姐在明月堂等着您呢，夫人也在。”
陶老爷心里顿时抽了一下，来了，她是不是真的要告他，把牢底坐穿，然后判他个十年二十年的，送他到采石场去凿石头，还是去西山煤场煤洞子里去挖煤。
陶老爷脸色苍白的过去，发现他一家子的人全都在，包括他去年才进门的儿媳妇。
何姑妈脸色比他还难看，见到他，就急忙站了起来：“老爷，侄女说有事要跟我们商量。”
陶老爷就看向了何妙菱，何妙菱面色很平静，却平静都叫他心里不安。
“侄女，你……”
他战战兢兢地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