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丛林揪紧袖子，“乖宝，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在他心里，林苏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她。
林苏摇摇头。
“这件事，如果非师爷自愿，或许还有一线机会。”
吴丛林刚想催促林苏赶紧出手救赵老，猛地想到什么。
“乖宝，你的意思是——”
林苏嗯了一声，“这件事，是师爷自愿。”
他愿意为了徐友山被献祭给九天仙尊。
以师爷行医救人积攒下来的功德，要不是自愿，九天仙尊那些人不会伤他到这种地步。
吴丛林恨得捶腿，“师伯这么疼徐友山，他竟然这样对师伯！”
当初不要不是师伯选中徐友山，将他带在身边悉心教导，他怎么可能有今日地位！
徐友山不知感恩就算了，还这样伤害恩师！
吴丛林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师伯，您放心，我一定会为您报仇，让徐友山付出代价！”
赵老浑浊的眼眸微颤，小幅度地晃了晃头。
他的手一点点挪向吴丛林方向，吴丛林赶紧递上自己的手。
赵老将自己手搭在吴丛林手背上，轻轻晃了晃头，嘴唇吃力地张合。
虽然赵老没发出声音，但吴丛林勉强从口型看出赵老要表达的意思。
吴丛林心中一痛。
“师伯，你是想让我不要跟徐友山那个畜生计较？”
赵老艰难地点了下头。
吴丛林后槽牙咬得紧紧的。
半晌，他反握住赵老干瘦到只剩皮和骨头的手，轻声说：“师伯，你放心，我会听你话。”
赵老又看向谢言。
谢言顿时明白，他强忍难受，“师父，你放心，我也会听您话。”
赵老脸上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
慢慢的，他的笑容停在嘴角，手也无力地垂下。
谢言一怔，眼泪不争气地涌出眼眶。
吴丛林眼眶泛红，泪珠在眼眶打转，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眼眶的束缚。
霍然从后面递上两张面巾纸。
吴丛林和谢言接过。
好一会儿，吴丛林顶着一双红肿堪比核桃的眼睛，问林苏：“乖宝，我想买几滴通灵液。”
林苏却没什么动作。
就在吴丛林准备再说一次的时候，林苏说话了，“老师，你想看师爷的鬼魂？”
吴丛林点点头。
林苏深深地叹了口气，“老师，师爷没有灵魂。”
吴丛林怔然地眨了眨眼睛。
没有灵魂？
怎么可能！
林苏解释：“师爷的灵魂，已经被徐友山跟九天仙尊做交易。他的灵魂，早就已经献祭给九天仙尊。”
“那他刚刚······”
林苏：“回光返照罢了。”
吴丛林再也绷不住，大哭特哭。
他一边哭一边放狠话，“徐友山，你等着！我吴丛林发誓，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谢言：“吴师兄，你刚不是答应师父······”
吴丛林瞪了谢言一眼，“谢师弟，我只是为了不让师伯不瞑目！”
他刚只是为了安抚赵老。
他不可能真正放过徐友山。
下来，他还是会收拾徐友山。
谢言怔怔地点头。
“我也不会放过他！”谢言握紧拳头发誓。
两人抱在一起痛哭，鼻涕混着眼泪往下流，丝毫没有往日理智。
四号房间里本就空了多年，现在除了赵老躺的病床外，什么东西都没有。
两人的哭声在整个四号房间里缭绕不绝，犹如鬼叫一般。
林苏捏了捏耳垂，默默走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