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卫明颔首，简单地跟开门的医生打招呼，“萧医生。”
萧医生是个中年男人，他早年从医学院刚毕业就进入方家，当家庭医生。
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方家给的酬劳足够丰厚。
他固然想去医院，实现理想抱负，但他家庭条件不好，在梦想和现实里，他最终选择了现实。
“大爷。”萧医生态度恭敬。
方卫明：“萧医生，我爸情况怎么样？”
萧医生往后看了两眼，压低声音：“老爷子年纪大了，加上多年心惊胆战，郁结于心，这次的情况，恐怕会很凶险。”
他沉沉叹了口气，“大爷，你和二爷三爷恐怕得早做准备。”
话刚说完，方卫国一把抓住萧医生领口，咆哮道：“你说什么？做什么准备？你敢诅咒我爸？！信不信我让你下去陪他！”
萧医生脸一白，祈求的看向方卫明。
“大爷，我没有诅咒老爷子。”
他说的都是实话。
而且他在方家几十年，没人比他更希望方老爷子身体康健。
方卫明蹙着眉，按住方卫国手，压低声音，却威严不消道：“卫国，松手！”
方卫国不满的抱怨：“大哥，他诅咒爸！”
萧医生欲哭无泪解释：“二爷，你误会了，我没有诅咒老爷子。”
方卫明眉头蹙的更深了，“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方卫国悻悻然松开萧医生。
得到自由，萧医生往方卫明旁边站了些。
只有这样，他才能有安全感。
“大爷，老爷子叫您进去。”一个女护士走出来。
方卫明点头，脱了外套，做了简单消毒，走进房间。
方老爷子虚弱的躺在床上，身上插满管子，各种管子连接着好几台仪器。
萧医生提醒：“大爷，你凑近点跟老爷子说话，他能听到。”
方卫明靠近了点，低声唤道：“爸。”
没一会儿，床上阖着双眸的方老爷子眼皮轻颤，眼睛缓缓睁开一条很细微的缝儿。
尽管只是一条很细微的缝儿，但对方卫明来说，都是好消息。
这预示着，他爸还有意识，还能听到人说话。
“爸，你叫我进来，是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方老爷子艰难的合了下眼皮。
他看向一侧的萧医生和护士。
方卫明了然，回身，“萧医生，李护士，你们先出去忙。”
走前，萧医生叮嘱：“大爷，老爷子可以说话，但呼吸机不要停太久，最好说一会儿供一会儿氧气。”
老爷子鼻子上戴着呼吸机，是为他供氧的。
方卫明点头，“好，我知道了。”
目送萧医生和李护士出去，方卫明走过去，反锁好门。
他回到方老爷子床边，温声问：“爸，你说吧。”
他拿掉方老爷子鼻子上的呼吸机。
方老爷子艰难的喘了好几口气后，视线落到方卫明身上，缓缓开口：“卫明，你知道为什么我让你们兄弟三人从小佩戴佛牌吗？”
只说了这一句话，方老爷子脸就已经有些憋红。
方卫明赶紧把氧气面罩给他带上。
方老爷子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
“我不知道。”方卫明摇了摇头。
对于这点，他一直都很疑惑。
方老爷子缓了一会儿，用眼神示意方卫明可以取掉面罩。
方卫明取掉氧气面罩。
“这件事，要从你爷爷那个时候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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