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一直在想，是谁杀了你，是谁选了你最恐惧的方式杀了你……好几次，我想要闯进后宫，一个个将她们凌迟至死，既然都没人在乎你的生死，我又为何要在乎她们的生死，该死不该死的全去死吧，敢杀一个柳九，我就要她们一起陪葬……”
颜倾城骇然地瞪着他似清醒似癫狂的神情。
“可是，最该死的……似乎是我……”他的神色疯狂，深陷的黑眸殷红得可怕。
“乌玄度……”她低唤着，轻抓着他的手。
“那晚，我就在桥亭上，我听见落水声，可是我没有理睬。为何我没有理睬？因为我在等你，我等着要带你回府，可是我却再也等不到你……你说，我不在乎旁人生死，旁人就不会在乎我的生死，我无所谓，可是你……怎么可以是你，如果那时我去探看，你就不会……所以，杀了你的人，好像是……”
颜倾城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再往下说，“乌玄度，我回来了。”
“……你愿意回来了么？”他吼声问。
她张口欲语，却还是咽下了，选择环抱住他。
这个可恶的男人，怎么可以用这种方式留住她，他允诺的不是自由么，为何却拿情爱囚禁了她？
半梦半醒间张开眼，颜倾城疑惑地微皱起眉，不解自己为何醒来，但不一会便放弃思考，困意教她想翻个身继续再睡，却发现自己连翻身都不能。
垂眼望去，一只长臂蛮横地横过她的腰，紧握住她的手。
她回头望去，男人疲惫地睡着，手劲却大得吓人，仿佛真怕失去她。想起昨晚他不容置喙地将她押回房，甚至将她给押上床，原以为他是想做什么，可他却只是抱着她和衣而睡，吓得她僵着身子入睡。
所以，她现在很想翻身啊。
可惜试了几次还是无法动，教她只能无奈放弃，艰辛地回头看着他的睡脸，瞥见他的襟口掉出了一块玉。
那是一块翡玉，光看色泽就知道价值不菲，但这玉像是碎了，用金子重新镶嵌在一块，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谁送他的，怎么他戴在身上的不是她送的那一块？
她努力地探出手想将玉勾得靠近自己一点，然在他怀里蹭了几下，他随即张开眼，嗓音沙哑的问：“去哪？”
“没要去哪，想翻身。”她没好气地道。
乌玄度随即扳动她的身子，让她贴在自己的胸膛上。
颜倾城小脸微微涨红着，想骂他分明是恶意坏她清白，但再想自己都答允留下了，清白似乎不重要。
不过，这块玉……她挑着玉，想看上头的雕纹，可惜它碎得太全，雕纹早看不清了。
“做什么，嗯？”他的大手轻抚着她的发。
“没事，你睡吧。”她下的麻沸散应该可以让他沉睡很久，他却还能与她正常交谈，这到底是什么体质？
“你要是再像猫儿挠着我，我会马上要了你。”
颜倾城抓着玉的手突地一僵，小脸羞红着。“我只是在看你的玉，你在胡说什么？”说得好像她刻意引诱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