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怡，你怎么闷不吭声？”颜倾城一抬眼，刚好瞧见公孙怡若有所思的神情。
“没事，我只是在想李大人昨儿个怎会这般巧地就出现在庄子外。”
颜倾城带着几分心虚的垂着眼，李婧也垂着脸吃粥。
尽管大哥什么都没说，但李婧认为大哥必定是为了倾城姐姐而来的。
“那也不重要，横竖他也许今日就走了。”颜倾城讷讷的说。
公孙怡不置可否，赶紧用完膳，三人便到马房里挑选马，而公孙恒和颜阙也在马房里挑马。
“表妹，我给你挑了这一匹，你瞧瞧。”公孙恒将一匹约莫一岁多的棕色母马牵到她面前。
颜倾城看了眼，有些不满意，尚未开口，就见公孙恒被颜阙一把推开。
“倾城，哥哥为你万中选一，挑了这匹母马，两岁多的，瞧瞧，多美，这身子多壮实，跑两个时辰都不成问题，别像那些门外汉，傻得挑那种身子不壮实的仔马，温驯却不能跑，跑快反倒危险。”
尽管颜倾城十分认同大哥的说法，但不管怎样还是要给公孙恒一点面子。“其实表哥挑的也很好，只是我向来贪快，那匹母马恐怕腿力不够。”
“如果是要跑山路，我倒认为挑匹三岁以上的公马尤佳。”
颜倾城侧眼望去，就见李少渊牵了匹通体雪白的马走来，他一身玄色骑装，贴身的骑装衬出他高大身形，依稀可见他精壮的体魄。
他算是文官，不管是家中常服还是朝服，大都是宽袍宽袖，加上他过分俊美的皮相，总让人觉他文弱，但她知道褪去衣物的他，有着因常年习武而精壮的身躯……忖着，她又联想到昨晚发的春梦，瞬间羞红了脸，她赶忙垂下头。
羞死人了，光天化日之下，又是这么多人面前，她到底在想什么？
旁人没瞧出她的异状，可站在她身旁的公孙怡却真切地瞧见她连玉白的耳蜗都泛着娇艳的红。
“这匹马太高了，你想害我妹子不成？少渊。”颜阙头一个不答应，不给亲亲妹子半点涉险的机会，哪怕他心知妹子的骑术极佳。
“多谢李大人好意，我要与阿婧共骑，还是挑我大哥选的这匹马即可。”颜倾城垂着眼道，就怕一抬眼就又想起旖旎春梦。
李少渊也不勉强，一会众人皆挑好了马，便朝目的地而去。颜倾城因为载着李婧，一路上皆是小跑着，顺便传授她骑马时的技巧。
“还是倾城姐姐好，还会教我，哪像我大哥一路上都肃着脸，马骑得飞快，都快要把我吓死了。”
八成真是从哪里得知消息，他才一路赶来……真是个傻子，他怎会以为只要他开口，她便会答应他任何要求？她又不是前世那个被爱蒙了眼的傻子。
“倾城姐姐，你讨厌我大哥吗？”李婧终究还是把这个憋在她心里好几天的问题给问出口了。
颜倾城苦笑，有时和太过率真的人交往，反而头疼。“……令兄是国之栋梁，何来讨厌的说法？”
李婧皱了皱鼻子。“倾城姐姐别拿对别人的招术对我，我诚心地问，你就该实心地答，要是你真讨厌我大哥，回去我定跟他说，你别怕伤到我。”
颜倾城抬眼看着湛蓝的天，真不知道该怎么与她说了，因为……她也不知道。
那是她曾经爱过的人，历经前世折磨，有多爱就有多恨，可是他如今这般待她，又听他说起她从来不知道的过往，她心里的怨自然是消弭了一些。
她对他，从来就不是讨厌，是爱，或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