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要出去找活干，老夫妻俩怎么说都不同意，顾小烟没理会，拎着几件衣服走了，他们只能在边上眼睁睁地看着。
儿子没了，儿媳妇留不住，留下个嗷嗷待哺的小孙子，不努力挣钱能怎么办？
顾家村的事，远在京都的顾清清肯定不知道，写信回去也没聊这些，说的都是自己家里的事。
顾爷爷也不可能跟她写信说村里的鸡毛蒜皮事，至于顾小烟做了什么，去了哪里，更不会提起。
那是她的事，跟旁人有什么相干？
坐在店里看了一个上午的书，没有病患来看诊，吃过午饭她依然在看书，没过多久，陈小红来了。
瞅着她微微隆起的腹部，顾清清很诧异万分：“你怀孕了？”
“是！”陈小红摸着自己的肚子，低头温柔地笑，“他来的意外，我不想弄掉，想生下来。
顾医生！你帮我检查一下吧！我还没做过产检。不敢去医院，怕被人笑话。”
陈小红是谁？就是赵伟光曾经想借她肚子生个儿子的女人。
“好！你把手伸出来，放在脉诊上。”顾清清将脉诊推到桌子边上一点，怕陈小红的身子不方便，够着吃力。
陈小红瞧出来顾清清的体贴，心里十分感激。
她未婚先孕，不敢去医院检查，怕医生盘问什么。到时候回答不上来，被人指指点点，她受不了。
上次顾医生帮着她给弟弟报了仇，房子也拿回来了，姐姐去年年底跟姐夫离了婚，带着外甥女回家跟她住一起。
她用赵伟光给的一万块钱做本钱，开了家小商店，就开在外甥女的学校边上。姐妹俩守着那小商店挣钱过日子。
外甥女改回了陈姓，姐夫一家都说她是赔钱货，不稀罕，她们老陈家稀罕。
她肚子里要是个男孩，陈家的香火就彻底接了起来，往后她跟姐姐两人就守着两孩子过，虽然清苦，却也自在。
把完脉，顾清清告诉她：“你肚子里的孩子很好，发育什么的也没问题，等过一个月你再来查一查，看看有没有别的其他问题。”
“谢谢！”陈小红眼里亮着光，带着笑，身上散发出一种温柔的平和气息，“下个月我一定来，往后我每个月都来一次，直到顺利生产完可以吗？”
“可以。”
顾清清没有推辞，她知道一个单亲妈妈的不容易。
陈小红家的事她都清楚，遭遇了那么多的磨难，终于盼来了一份安宁，平静，对她来说很难得。
“谢谢！”陈小红低头摸着肚子，再三道谢，“孩子是赵伟光的，这次我生下来，不想还给他。顾医生！你说我这么做，是不是对孩子不公平？”
“是！你很残忍。”顾清清实话实说，“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父亲这个角色不能缺席，会对他的心理健康产生一定的影响。”
“啊？这么严重？可我就是不想让孩子知道他的亲生父亲是谁怎么办？”陈小红焦急了起来，“赵伟光是有家庭的，况且我们的关系见不得光。
要是被人知道，我和孩子都会遭人嫌弃。我不想我的孩子被人议论，被人辱骂，我只想带着他好好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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