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绪站在原地，一句话也没说。
只是目光平静地看向病床上的方向。
关于邓陌清，他要说不怨这个女人是不可能的。
但他想要柔嘉，就必须得强迫自己放下过去的一切。
可邓陌清如今这样看着自己是为什么？
他还没去找她算账，她倒是开始埋汰起他了？
“柔嘉。”
邓陌清身体僵硬了许久，终于冷静了下来。
她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冷声问，“三年前，你们瞒了我什么事？”
此话一出，站在病房前的父女俩脸色皆变。
只有沈绪，沉默得不能再沉默了。
三年前……
他眯了眯眼，没有说话。
柔天城神色僵硬。
他看向妻子，有些犹豫地开口，“陌清，你这是在说什么？谁在你面前胡言乱语了？”
“柔天城，事到如今，你还想继续瞒着我吗？活了大半辈子，我竟然不知道自己是个杀人犯。”
“我……”
他看了一眼柔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妻子的话。
看样子，妻子是知道了三年前的事情。
所以她才会受刺激晕倒。
杀人犯……
沈绪眼神一瞬间冷了下去。
柔嘉也有些震惊，她下意识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神色有着明显的慌乱。
邓女士怎么会突然知道这件事情？
这件事，除了她和父亲，知晓的人就只有沈绪。
可是沈绪的表情除了有些冷，却太过平静。
他在想什么？
柔嘉不确定。
也不敢贸然开口问他。
只能看向母亲，斟酌着句词，“邓女士，您不用急着往自己身上加罪名，杀人犯这个词太过沉重，您承受不起。”
“是啊陌清，我们瞒着你这件事，就是怕你知道了多想受刺激，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此事他们已经尽量瞒着了，但最终还是被她知道了。
邓陌清握了握拳，越过柔嘉，目光落到对面的男人身上。
她敛了敛眸，开口道，“沈绪，三年前，我给黎萍打电话，只是想让她把你带走，不要继续缠着柔嘉。”
“呵。”
听见这话，一直没说话的男人薄唇里突然泄出一抹轻笑。
他冷着眼迎上对方的视线。
提起黎萍，沈绪眼里多了几分恨意。
即使他想克制，可是那痛渗入骨髓，想遗忘是不可能的。
他沉了沉眸，“你瞧不上我，不想我和柔嘉在一起，是我们之间的事，为什么要把黎姨牵扯进来？”
“我没想把她牵扯进来！”邓陌清皱了皱眉。
想到这个女人的死，自己也要承担责任，她心中就瘆得慌。
“我只是给她打了一通电话而已，沈绪，是你自己太过固执，你守在柔家楼下不肯离开，我只能给她打电话了。”
毕竟那时的沈绪无依无靠，从小在孤儿院长大。
她调查了一番，才知道沈绪和这个叫黎萍的女人走得亲近一些。
她只是想，沈绪或许会听黎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