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知道这必定又是一个悲剧。便起身帮颤抖的暖暖倒了杯热水，待她情绪平稳些后，才继续开口问道：“那后来呢？”
暖暖继续讲道：“我祖母不过是一个村野妇人，自然是抵不过他们这般胁迫，只能违背了祖宗誓言，将那只祖传的玉扳指给了他们。没想到他们却出尔反尔，拿到东西后竟还想要杀人灭口，是我祖母用自己的身躯堵住了门，拼了命的换来了让我逃生的机会，可是她自己却惨死在那些歹人的乱刀之下。”
我问道：“你就是这么进千神阁的？”
暖暖擦了擦眼泪，生无可恋的继续讲道：“那年我才六岁，所有亲人都死在钱家人手中，你说我能去哪里？
我记得我跑了很久很久，然后看到有一条河。我就沿着河边一直走，一直走，直到天黑。我实在是走不动了，便想着要不就死在这河里算了，干干净净的留个全尸，也好早日和全家人团聚。而就在那个时候，我师父出现了，把我带回了千神阁。”
我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你师父可真是个善人。他老人家现在还健在？”
暖暖也不抬头，冷冷说道：“不在了，三年前我把他杀了！”
我大惊，猛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惊恐道：“什么？你把他杀了？”
暖暖冷笑：“所谓千神阁，其实和阎罗地狱没什么区别。我从六岁开始，就如同一个残破的人皮玩偶，夜夜受那老贼凌辱。我若不杀他，何来今日的自由身？小金爷，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我点点头：“暖暖姑娘，是我唐突了～”
暖暖将身上的衣服整理好，然后一脸平静的笑了笑，道：“我能咬牙活下来，无非是想要替父母讨回一个公道，他们钱家欠我的，我要一笔一笔讨要回来。”
我叹了口气，继续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那玉扳指在钱程身上的？”
暖暖道：“我父母死的蹊跷，所以在千神阁的这十几年中，我从没有一日放弃过追查这件事的线索。直到几年前，竟真让我寻到了一个当年的知情人。
我这才知道，十年前钱家的小公子发生了一场车祸，而我的父母就死在那场车祸之中。那场车祸并不是偶然，恰恰是因为那害人的永生咒。”
我追问道：“永生咒是什么？”
暖暖摇头，道：“我不知道，那个知情人也只是个边缘人物。据说当年钱老爷子为了化解那永生咒，请来了京城近百名玄门高手，我父亲便是其中的一位。而大部分的玄门中人，都丧命在那场车祸之中，剩下的寥寥数人，也都突然间黯然退隐，竟寻不得一丝一毫的踪迹。
据那知情人所说，钱家小公子车祸后，昏迷了一个多月不省人事，即使遍寻京城名医也毫无结果。后来，多亏了一个云游至此的道士，提点了钱老爷子一二，再之后钱老爷子便派人南下去寻了个法器，果真就把钱小公子给救了回来。”
我问道：“南下去寻的法器，就是你家的传家玉扳指？”
暖暖点头，道：“正是！我想问问小金爷，若换成是你，会不会甘心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