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颔首，乖乖行礼认错说：
“是，夫人教训的对，奴婢不该放她们回去。”
心知她是有素养的忠仆，程雪也没揪着不放，换个话题问：
“那把人的身契是咋回事，为啥你哥没有拿到？”
“回夫人，这些人除了冯元、聂虎是活契，其他人都是死契。兄长要的时候葛涛说身契都在州府日至那边，由衙门户籍典吏掌管，不在后宅这边。”白芍回答。
虽然程雪是第一次做官家夫人，但身契问题跟工资一样，她都特意做过功课。
府衙后宅的人必须都是死契，而且契纸都要跟后宅账簿放在一起，由新任的当家主母把持。如果离任的官员看上后宅哪个下人可直接带走，但带走多少要补齐多少，数量不能变。
如今八人中不仅有活契，而且契纸还不在这边，明显有问题。反正李晖这会儿在府衙，派个人问问就知道了。
思及此，程雪吩咐说：
“让你哥现在就去府衙问户籍典吏，这几个人的契纸到底在不在那边。”
“是。”
白芍应下出发，程雪继续吩咐——
“白果，去把八个人都喊来。白薇、白术就在屋里，等下看我眼神行事”
“是。”
三人异口同声，白果兴冲冲小跑出去。
白芷见没自己什么事，低头准备继续干活，却被程雪拽起、制止了。
“夫人？”
“这不是你们的活儿，歇着！”
程雪说完，看着地面的污泥，实在不想回忆今天的晚饭是在什么环境下做的。能理解白芍的做法，但不认同。即便才来、不好意思严厉，可这帮人做的属实过分，留脸面又有啥用？
日后她是要去李悦那边掌家，这样手段软柔绝对不行。
足足等了一刻钟，白果才带着八个人进来。
仍旧是葛涛拉着牛氏，惶恐的跪在前面，其余六个人跪在后面。
“给夫人请安。”
稀稀拉拉的声音一点都不整齐，白芍冲白果使个眼色，二人出去不久便搬回一把椅子。
“夫人，坐会儿吧。”
程雪顺势坐下，没有说话。
她不吱声，地上跪着的人就不敢起来，一时间厨房安静的就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水滚、壶开，白芷灌了汤婆子过来。
“夫人，暖暖身子。”
程雪接过汤婆子抱在怀里，这才开口：
“白果，你们住的地方、离主屋很远吗？”
“回夫人，奴婢等就住在西侧柴垛旁，离主屋不过二十余尺。”
三尺余三为一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