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永华喘着气断断续续的将事情经过讲清楚后，文松不禁后怕起来。
后怕过后又是庆幸，庆幸三叔让自己提前一步回来置办宅子，不然，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想到中风的外公还有断腿的舅舅，文松眼中充满了担忧。
......
胡银顾及着断腿的余大水，马车一路走得很慢。
到保和堂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第一个从马车上下来的是余老太太，文松看到自己外婆精神还不错，心下稍稍松了一口气。
“外婆，松儿回来晚了。”
文松一撩衣袍，就跪在地上给老太太磕了个头。
“不晚，不晚，家里的事，让你为难了”
老太太双眼噙着泪水，将文松拉起来，左右打量。
“好，好，长个儿了，”
“外婆，先让大夫给舅舅看看腿吧。”
文松由着外婆拉着来到了马车面前，车帘子掀开那一刹那，文松看到断腿的余大水也泪眼模糊了。
舅舅小时最是疼他，让他骑着脖子到处转，还让他趴在背上，给他当马骑。
他也没想到，三年分别，再次相见却是这副光景。
“松儿，舅舅这次给你添麻烦了。”
余大水看着这个气质出众，犹如世家公子哥的外甥，看来确实如他心里所说，这三年董建明对他们都很好。
“舅舅，是松儿回来晚了，才让舅舅遭这么大罪。”
文松强忍住泪意，跟着胡银一起将人抬下马车。
保和堂是宜安城中最大的医馆，医馆不仅有病床收治严重的病人过夜，夜里还有大夫值夜。
蒋聪今晚本来是不值夜的，是文松听了余永华说自己舅舅双腿被打断，在县里没来得及救治，到镇上才请了郎中将断腿接上的，文松不放心，这才请求蒋聪留下来，给自己舅舅看一看腿。
“蒋大夫，我舅舅这腿，，”
“伤口处接错位了，这样以后就算是伤口长好，也是跛脚，要想以后还能正常走路，只能再次打断重新接骨。”
蒋大夫将固定断腿的木夹板拆掉，又拆掉里面包扎的纱布，敲了敲接骨的位置，疼得余大水冷汗直冒。
“这接好的腿再次打断，疼痛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蒋聪再次补充道。
可能是周辉本意就不在于要废了余大水的双腿，双腿骨头并没有完全碎掉，只是关节打断，不然的话，就算是华佗在世，余大水的腿也救不回来了。
断腿接上又打断，这样的疼痛是原来的十倍不止。
胡银在一旁光是听着都觉得疼，他也没想到，少爷的舅舅家居然遭了这么大难，还好少爷赶回来了，不然这一家子，怕是就得家破人亡了。
“大夫，治吧。”
断腿后，余大水本来就没想过自己还能有正常走路的一天，现在有这样的机会摆在面前，他无论如何都想试试。
“行，那你们准备一下，后日再打断重接吧，白日里光线好些。”
蒋聪今日值夜，明日得休息一天。
断腿打断重接这事儿，是要耗费极大的精神力的，大夫若是没有一个好的状态，那重接失败，病人的腿就回天无力了。
“劳烦蒋大夫了。”
文松客气道。
蒋大夫冲文松笑笑，转而又给余永华把起了脉。
“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其他地方有没有哪里疼痛？”
“多谢大夫，我都还好，没有哪里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