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煜几乎是用吼的，开口的同时也没停下拳头。陈琦川这个时候反应比平时慢了半拍，哪里听得出来江煜的声音，被实实在在打了好几拳才想起来反击。
江煜因为生气全部力气都集中在手上，甚至没来得及压住他的手脚，由此给了陈琦川可趁之机。
陈琦川背部使力伸腿朝江煜踹过去，脚底真实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庆幸，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并没有停下，他那一脚用尽浑身力气，可对方连声都没吭一声，手中的力度不仅丝毫不减，还有增加的趋势。
“你他｜妈是神经病吧。”陈琦川道。
江煜被骂声拽回了些许理智，他今天就是希望陈琦川死也死个明白，他收回拳头，揪着陈琦川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扯起来，陈琦川连站都站不直，胳膊和腿还一个劲地扑腾。
江煜用手“拍”了“拍”他的脸，然后用力揪住他的脸，防止他再说什么自己不愿意听的话，而后掏出手机，打开闪光灯，放在一边照亮两个人所在的区域，让他看着自己。
“陈琦川，来，看看我是谁？”
江煜的这一拍让陈琦川脸上火辣辣的疼，他还要开口骂人却不想嘴被大力握住，根本开不了口，因为强光照射，他努力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熟悉的脸——江煜。
但他又不敢相信这是江煜：狠戾的眼神里有暗沉的血丝，就这么死死盯着他，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加上他皮肤白，灯光一照阴森恐怖，简直就像来夺命的鬼差。
“你…你他妈神经病啊。”陈琦川使劲甩开江煜的手，挣脱束缚，虽然想强撑着证明自己不怕，但是颤抖的语气还是出卖了他。
江煜根本不想听他说的废话，“那天晚上？你在？”
“哪天？你说的哪天？”陈琦川头脑不清晰，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
江煜看着他，缓缓开口“那天，是你给他们指的苏絮的方向？”
陈琦川身体猛地一震，酒都醒了一半，“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江煜看着眼前的这个害怕得都开始颤抖的人，扫视周围，一个红色圆点在闪烁着，他放宽心。
“哦，刚刚你说的那些话我已经录音了，陈琦川，他们在医院说不了话，可你还好好的，你说如果我把录音给了警察……”
“你，算不算帮凶？”江煜按掉手机灯光，周围的一点声音都在黑暗中被放到无限大。
陈琦川本就紧张，在这种环境下他更是感觉心跳如鼓。在说和不说、承认和不承认的抉择中，他无形之中被压的更偏向前一个。
“我…”
“是不是你？”江煜耐心即将耗尽，他活动了一下手。
关节活动的声音一点不落地进了陈琦川的耳朵，想到刚刚自己挨的拳头，他不情愿地开了口“我当时不是故意的，我看着苏絮往前跑，后边几个人一直追，我还想着他们有什么事找苏絮，我就指了一下，而且我…”陈琦川还在为自己找借口。
“嘭”，江煜的拳头没给陈琦川再继续狡辩的机会，当江煜瞅准他脸上的位置要再跟上第二拳的时候，“江煜，琦川，你们在干什么？”
江煜闻声再不情愿也停下了手，陈琦川见状赶紧跑到苏澈身边，捂着脸呲牙咧嘴地说“苏澈哥，你怎么来了？”
苏澈再不爽也知道现在并不是翻脸的好时机，他压住心中情绪，“我们吃完饭江煜说他有东西落在这里了，我这不是送他回来取，我看他上了楼以后好久都没下来，我就上来看看。”说这一番话苏澈是为了不让陈琦川起疑。
“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苏澈假装一脸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