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录音的，我怎么不知道？”
严轻把手机塞进陆危手里，界面上是个已经播放了一大半的音频。
陆危把进度条拉到最前面，发现这音频是从他们还没坐到沙发上之前就开始了。
所长说的那些狂言浪语，全被录在了里面。
严洲把手机要了过去，非要找气生似的又从头到尾听了一遍。
听完后先是冲着严轻夸了一句，“不愧是我儿子。”
接着严洲握着手机的手青筋都一条条爆了起来，“我明天再去一趟督导员那一趟，这东西总该能当做证据了吧？”
陆危摇摇头，“父亲是不是忘了，研究所表面上的所长是个傀儡，不是这音频里说话的人。”
严洲一想也对，“那我就把这音频发个副本发去公/检/所，那里面的都是人精，要不要处理就看他们到底想不想继续好好工作了。
我再往C市警/察/局寄一份，他们总不能阻止我当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吧？
举报藐视法律之人是我们这种好公民应尽的义务。”
要是严洲说这话的时候能把踩在脚蹬上的大脚丫子收回来，顺便收一收他脸上狠辣的表情，倒真是有几分“好公民”的样子了。
严轻叹了口气，收回手机把音频发给几人一人一份，拽着陆危就准备回房间休息。
回去之前，他还悄悄给陆之云递了个眼神。
一个多小时后，陆之云趁着严洲洗澡的功夫，敲开了严轻和陆危的房门。
“有什么话还非要叫我过来说？你们父亲要是知道你们有事瞒着他，肯定要跟你俩闹。”
严轻有点尴尬，“爸，主要这事我如果当着父亲的面说出来，说不定明天开始他就要把自己拴在你裤腰带上不肯下来了……”
陆之云品了品这话，“是你王叔叔有话要带给我？”
严轻竖了个拇指，“果然是知夫莫若妻，知父亲莫若老爸啊……
倒不是王叔要找你，是我俩想让你去找王叔。”
陆之云想了想，“你父亲可能不会把他拴在我裤腰带上，但他会用裤腰带抽的你爬不起来。”
严轻头皮一麻，侧头往门外看了看。
另一头严洲还在美滋滋地用他老婆给他放的热水泡澡，根本不知道外面三个人在寻摸什么。
“爸……我们想让你问问王叔关于‘所长’的事情。
今天我们准备去王家客房休息一下的时候，正好看见王叔在跟所长说话。
我看王叔的表情，像是挺了解所长的样子。
严家毕竟离开C市二十年了，再怎么调查，知道的肯定也不如王叔多。”
陆之云沉吟片刻，“我知道了，联系方式拿过来，我找个你父亲不在的时间问问他。”
严轻把王一行的名片递给陆之云时，还在心底说了句罪过……希望他父亲后半辈子都不知道这件事，就算知道了，也别来找他的麻烦。
陆之云接过名片转身就要走时，被严轻拽了一把，“爸，你跟王叔……我的意思是，王叔这么多年，真对你这么念念不忘？”
如果不是念念不忘，他父亲怎么会连一个普通的酒会都不想让他爸去呢……
陆之云抬手就戳着严轻的脑门把他戳回了房间，“有时间八我的卦不如去跟你的Alpha培养感情，别整天瞎琢磨。”
严轻捂着额头关上房门，转身就看见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滴着水的陆危从浴室里出来。
“名片给爸了？爸怎么说？”陆危刚刚在洗澡，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小，他一句也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