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烺淮看着他，眼中连一贯的失望都没了。
“按门规处置。你可认罚？”
“不认，修士本就是逆天而行，我想要飞升有何不对？
师兄我与你不同，我没有好的家世，没有师父的宠爱，就连拜师父为师，都是因为你同情我。
我给自己报仇你们觉得我是恶人，觉得我杀心太重，觉得我滥杀无辜。
宗主之位没有我的份，宗内所有人都看不起我。
只有我成了长老，成了仙尊你们才高看我一眼。
我有什么错？
我错就错在没有家世，也不是师父最宠爱的弟子罢了。
错在我的天资还不够高，不如我的小师侄。
我的小师侄明明也杀了凡人，你们却觉得她做得对。”
上官恒满脸讽刺的看着顾烺淮几人，口中的小师侄说的便是冷竹心。
顾烺淮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上官恒竟然还在狡辩。
怒吼一声：“够了！
你只看到竹心给自己报了仇，却没想过冤有头债有主，竹心只杀了冷月瑶父女二人，没有滥杀无辜，没有连襁褓之中的婴儿都不放过！
事到如今你还不觉得自己错了。
师父如何不宠爱你了？
宗内弟子又如何看不起你了？
宗内没有家世的弟子众多，忘尘曾也和你一样是乞儿出身，可曾有人看不起他？
他可有如你一样做下诸多错事？
为何你永远都要把错处推到别人身上，永远不会自省？
若不是你的性子如此，宗主之位本该是你的！”
“哈哈哈，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自然会这么说。
我就是不认罪你奈我何？
这天下没有人能决定我的生死，只有我自己！”
上官恒眼神扫过殿内所有人，没有任何犹豫的提起了长剑，用力的割向了自己的脖子。
他没有选择自爆，只最后看了一眼顾烺淮。
“师兄，你可知道我有多羡慕你？
若我是你，我想我也能够说出那么冠冕堂皇的话来。”
这一剑划的极重，温热的鲜血喷出，染红了大殿。
没有人制止他，也没人救他。
重重的一声响，他的尸体倒在了地上，让殿内的人有一种不真实感。
想象中的负隅顽抗没有，借尸还魂也没有，甚至谁都没有出手，他就这么自绝在他们面前了。
桑来越看了一眼上官恒的尸体，又看了看呆愣住的吴相和顾烺淮。
“唉，这么死了也好，也少了在寒冰狱中受苦。
既然没有老祖我的事了，那老祖我就先走了。”
桑老祖探了一下上官恒的尸体，确认上官恒已死，转身便出了大殿。
将尸体留给了顾烺淮和吴相处理。
两人将尸体就在大殿烧了，将上官恒残害徒弟，修炼邪术，败露后自杀的消息传了出去。
将大殿的空间留给了冷竹心和即将苏醒的冷耀，带着几坛酒去找了钟情和陈玉麟。
……
神魂结晶一点一点的回到分身体内。
在最后一点神魂结晶消失在冷耀眉心之时，那一双和冷竹心极为相似的丹凤眼眨了眨。
而后眼睛便睁开了。
许是许久没有接触过光，冷耀有些不适应的想抬起手遮一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