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新的手机上是一张照片，照片里拍的是电脑屏幕。
是一个Excel的台账。
台账还算细。
名称：汉代陶猪佣
进价：0（采购汉代葡萄纹铜镜时卖家附赠）
卖家：胡金生
看到这里，我就不禁“嘶”了一声出来。
胡金生！
不知道你还记得否，这个人几年前出现在金陵过。
我曾经陪着骆飞和顾先锋参加了一场位于金陵江边别墅的回流文物拍卖会，当时我还捡了个小漏，拍中了一件元朝的剔红商山四皓图圆盘。
如果这你记不住，那我再提一句，就是那次老猫找了几百号人将我和小武围在了江滨一个工地里，然后我请许志明带着工人过来把我们救出去的那次。
就是那次，我和老猫在这胡金生举办的拍卖会上遇到了。
这胡金生据他自己介绍，他是在日本收废品发家的，后来在日本收藏古董文物，完了回流进国内。
我记得当天的拍卖会这胡金生讲的挺好，大家都觉得这人既做了好事，又比较实在，把钱也赚了。
不过，后来这胡金生突然消失，被人发现时死在了江中。
我以为这胡金生的死跟荣家有关，跟EAAA有关。
但是，后来我灭了老猫，打趴了荣家，端了EAAA，都说胡金生的死跟他们无关。
所以，这突然从日本回来的大藏家，又突然的死在了江中，至今无人知晓是谁干的。
或许，也真如警方的结论那样，失足掉进了江里。
而现在，我竟然在宁城文物商店的台账上看到了胡金生的名字。
当然看到胡金生的名字本不应该奇怪，他是藏家更是古董商人，名字出现在文物商店的卖家一栏很正常。
不过，他竟然卖的是我母亲制作的陶猪佣，那就不正常了。
我看完手机，然后又将手机还给了卫国新。
“卫总，这胡金生我是认识的，他曾经在金陵办过拍卖会，邀请我参加过。”
“是么？这么巧呢！”卫国新接过手机，随口一句。
“他是从日本回来的藏家，古董商。”
“日本？”卫国新听的一愣，随即忽然想起来什么，“哎，九爷您这一提我就想起来了。这前年还是大前年，是有这么个日本回来的古董商，应该就是他了。当时，他是拿了几件古董过来让我们看。后来我是收了他拿过来的一件汉朝的铜镜，他有相关手续我才收的。后来在谈价格的时候，相互之间差了两千，我记得他拿这件小陶猪佣说搭着铜镜一起，让我们让了两千。我当时就不收，因为感觉不太真。后来两千我们也没加，铜镜还是拿了下来。但是呢，这陶猪佣对方还是送给了我们。由于没花钱，所以这陶猪佣就不分真假放店里卖了。”
我不知道这卫国新是在为自己看错陶猪佣而找借口呢，还是当真就是如此。
不过这不重要，我不关心。
我关心的是，这个陶猪佣还真是这胡金生卖出来的。
“那他有说这陶猪佣是哪里来的么？”
“我好像记得对方没说，只说这东西是汉代的。”
“那他提供了铜镜的回流材料，有提供这陶猪佣的么？”
“这玩意他就是送给我们的，就算是真的也不值钱，我压根都没当回事，怎么可能让提供手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