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先招惹我的，不是吗？是你先说喜欢我的！”
半晌，蒋延微垂着头缓缓的说道。
奚安眼底划过一缕歉意，这一点上，的确是她的问题没错。
是她最先说喜欢的，虽然喜欢的不是蒋延这个人，是他身上和阿夙那相似的一点。
那个时候，她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一样，一点点的相似，让她死死的抓住舍不得放弃。
她无法否认蒋延的这一点。
是她让周遭的人都产生了错觉，也是她让蒋延产生了错觉。
所以……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是她啊。
“我一直都这样认为的……”蒋延突兀的话锋一转。
奚安带着不解望向他。
蒋延笑了下，只是那笑容很苦很涩。
“我一直都坚持着这个观念，是你先招惹我的，是你先说喜欢我的，是你让我产生了这些错觉……可其实很多次我都察觉到了不对劲，我只是习惯性的忽略了，忽略了那些不对劲，我先入为主的觉得你喜欢我，那些不对劲只是我的错觉而已，我从来没有重视过，我那么自信的觉得你不会离开我。”
蒋延抬起头，他没有看向奚安，而是看了眼天空。
雪花落在他的脸上，冰冰凉凉的，他快速的眨了眨眼睛。
再垂下头望向奚安时，奚安注意到他的眼睛有些红。
“我应该早点发现的，你说喜欢我，可从来没有找过我。你总是对我温柔体贴，从来不会拒绝我的任何要求，但也只是在你空闲的时候，你在学习忙碌的时候，从来没有理会过我任何的要求，你没有主动打电话给我，也从不发信息找我，你不会对我撒娇，不会为我生气，更不会在乎我身边出现的女人，无论我做什么，你都只是置身事外冷眼旁观。”
奚安无法否认这些话。
蒋延说的这些，的确都是真的！
她的确就是这样的。
“我那个时候觉得你是太在乎我，不舍得惹我生气……呵，多可笑多盲目的自信啊。后来我才知道，只有不在乎不上心，才能这样无所谓的态度。我不找你时，你从来没有主动询问过我的情况，我们交往的那一年，你从没有想过去了解我，对吗？”
“也是，你喜欢的人不是我，只是想要我脸上的那点相似而已。你从来没有了解过我的喜好……我不喜欢吃西红柿，可后来你依旧还是会做，我不喜欢的东西，有些你记得，有些则是下次继续。那些记得的，是我恰好和夙星野共通了的地方，对吗？我不喜欢的西红柿，也或许是他喜欢的，是不是？”
蒋延笑了，笑的很苦很难过：“你从没有想过了解我……这些我都是后来想通了的，奚安，你说说看，真正残忍的是谁？”
蒋延说到最后眼睛已经红了，但他没有像之前那样的冲动的嘶吼出来，也没有一副抓住了把柄似的揪着她的质问。
他甚至用着非常平和的语气，将他所察觉到的事实说了出来。
其实距离他知道他自己是个可笑替身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了。
硬是压到了现在才来一点点的全部剖析出来，他也的确挺能忍耐的。
奚安微微错开视线，她无法和蒋延对视，她也无法否认蒋延说的是个事实。
她做的的确挺过分的，她承认这个事实。
正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甚至其中有些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过分事情。
奚安的心中升起内疚，她想说对不起，这已经说了很多次了。
但蒋延没有给她说的机会。
“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