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郑姝瞬间由悲转喜，挣脱两个丫鬟，跑到陈锐身边，低声道：“阿耶脾气不好，你说话顺着他点。不要跟他争吵，待回去我再好好求阿耶，他一定不会为难你。”
陈锐笑道：“你放心，你阿耶明天得请我去你家。他不会为难我，好歹也是我岳丈啊。”
郑姝两颊绯红，声若蚊蝇：“谁是你岳丈，净瞎说。”
郑观在远处喊道：“姝儿，还不快回去。”
郑姝跑开了，恋恋不舍，三步一回头，郑观恨得牙痒痒。
陈锐不敢再刺激他，大步往草屋走去，两人一前一后进入，陈锐又出去吩咐道：“取两本论语来。”转身进屋，叫人上茶。
郑观自从上次宴会后便没来过这儿，那次不欢而散，连茶也没喝上，此时喝起来，见那茶香古怪，久久不散，暗暗称奇。
陈锐笑道：“郑先生先别着急，我说的事儿马上就到了。”
不多时陈茂送过来两本论语，陈锐把它们递给郑观，郑观翻开一看，见竟是论语，不由称奇，印刷清晰，拿在手上又轻，着实是好东西。
陈锐选的是齐论。
论语春秋战国时版本众多，因为本来就是孔子弟子记录的他的话，其中有些不是他原本说的，所以传播过程中出现很多版本。
郑观自然也看过。但是他都是看竹简，而且是由专人手工抄录，十分耗费时间。
“这是何意？”
陈锐笑道：“先生不妨看看另外一本？”
另外一本也是论语，郑观惊讶发现，两本竟然一模一样，学而时习之的之字略有些错误，点刻得过长，两本存在的毛病居然一毛一样。
他不可思议看着陈锐。
陈锐解释道：“我们已经找到合适方法，可以大量印刷书籍，一天单是论语就可以印出来数百本。”
郑观先是疑惑，继而大惊失色，脸色苍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锐道：“你不会看不出来，有了这种东西，你们郑家地位难保吗？六国也好，大秦也好，之所以有那么豪门大族，皆因你们掌握着书籍，现在我把书籍发卖天下，只要秦半两两百文，我相信卖的一定很好。”
郑观骇然失色，眉毛一拧，猛拍桌子：“竖子尔敢！”
陈锐耸耸肩，笑得很嚣张：“郑先生，我可是一片好心。泥就算杀了我也没用，除非把这里几百号人都杀了，因为书一旦传出去，这样的办法很快就有聪明人想到。
这是不可避免的，倒是你还有机会让郑家扬名天下。”
郑观喘着粗气，脸色狰狞：“你休想骗我，竖子安敢欺我，我散尽家财，定然要将你这桃花村屠个鸡犬不留。你且等着。”
说完他便往外走。
“慢，郑先生，我说了，这个趋势不可抵挡，但是你们郑家照样可以做到名流千古。这个机会你要是不抓住，就永远丧失了。”
陈锐慢条斯理，走到门口的郑观又返回，厉声喝道：“说！”
“很简单，把你们郑家的藏书拿出来，印刷出版。”
郑观都气笑：“好谋划！余当真是小看你！”
陈锐道：“不，我说的是认真的，你们家的书前，可以加名头，比如三川洛阳郑家藏版，相信你一定知道，很多书籍在抄写过程中都有谬误，如果以你郑家为蓝本，发卖天下……”
郑观突然沉默，显然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能，权衡其中利弊，但一时间竟然说不清究竟是该答应当是拒绝，按照他的说法，对郑家有极大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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