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阅轻笑一声：“说不定将来我们的心脏和血液就会塞在这不像纸又不像皮的东西里。”
顾念思索了会，否认道：“守夜人应该有别的用处，如果只是想把我们做成纸人，他们没有必要大费周章地款待我们。”
虞声点头：“我也这么觉得，应该是和他们最近要办的红白事有关。”
被两人否定，方阅依旧笑眯眯地，似乎很期待：“难道要让我们活生生地去给死人陪葬啊？”
顾念挑眉：“还真有可能。”
虞声：“......”
这时候不应该害怕的吗.....
这两人为什么现在看上去还挺轻松的？
他的目光看向佛像，为了看得更清楚，走近了些。
这次他看到了佛手指上悬挂的东西，长长卷曲的一条是肠子，而黑乎乎一团是腐败一半的肝脏，顾念为了让他们更了解人体的器官，曾强制给他们上了好几天解剖课，所以虞声现在远远的一眼就能分辨出每个器官的模样。
正当他转头想告诉俩人这一发现，目光瞥过成排的纸人，神色突然一顿。
愣愣地将视线再次放在纸人脸上，虞声苍白着脸，有些不确定地朝顾念问道：“这里的纸人真的不会动吗？”
顾念：“我看到的画面里都没有动，他们动了？”
他看向正在研究的纸人，脸庞呆滞，分明没有一丝变化。
但虞声指着正前方的纸人，略微颤抖说道：“我刚刚好像它的眼睛动了，在偷偷看我们。”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仿佛为了印证虞声的话，所有纸人从固定的状态中惊醒，一双双闪着幽光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他们，嘴上勾起诡异的笑容，跟假铜佛脸上的弧度一模一样。
顾念厉声道：“快走，它们醒了！”
还好他们站在位置离门不远，趁着纸人活动着僵硬四肢的间隙，不管不顾地跑出了屋子，也不管外面有没有其他随从。
看到他们从主屋跑出，院子中立刻有随从尖声叫道：“有人闯入修心堂了，快追。”
四周立刻响起凌乱的脚步声，顾念眼看着追过来的随从越来越多，院子门口密密麻麻跑来了一堆纸人，快速说道：“从洞跑！”
三人脚步一转，又绕回了进来的洞口，快速附身跑了出去。
狗洞可以走对纸人来说，显然并不容易理解，他们快速地追到洞边，疑惑又焦急地看着另一边不断跑远的顾念三人，却不知道追出来。
虽然院子里的人没有追上来，但祠堂中所有纸人仿佛都听到了指令一般，从四面八方向他们追来。
顾念喘着气，目光迅速在四处查看，道：“我们先找个屋子躲着，跟着我！”
说完，他加快速度，跑向了最近的屋子，虞声俩人立刻跟着进了屋。
一进门，三人堵在门口，都不约而同保持安静，且压制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将所有可能发出的声音都降到了最低。
他们在赌，规则上对待红衣女人的一条在这种情况下是否有用。
门外的脚步声不断逼近，仿佛只有咫尺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