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兰那张风流肆意的俊脸瞬间僵住了，带着些许愠怒。
程谦轻咳了两声。
情绪激动，一时失言了。他都已经那么努力的在求死了，居然还有人问他，想不想要永生？
他不自在的抹了抹鼻头，斜睨着伊兰，说道：“我当真对炼金术没有兴趣，对永生也没有兴趣，对你更没有兴趣，希望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伊兰脸上那假笑的面具维持不住了，他阴狠的盯着程谦：“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可敬酒罚酒都没请我吃。”程谦耸耸肩，“最多是一张酒宴的空头支票，结果还是鸿门宴。”
“你知道了？”伊兰阴恻恻的目光扫过来，全无那副身为讲师的儒雅模样，“那就更是留不得你了。”
“是吗？”程谦淡淡笑了，一股强横的法力波动从身上翻涌而出，“那恐怕你留不住我。”
“法神？”伊兰失声喊道，他脸上惊惧的神色恍然出现了一瞬间，转而又变成了狂喜。
“我早该想到……你这般的聪明，不该只是一个法师学徒！”伊兰伸出手指，细长如发丝般的蠕虫从他的袖口纷纷钻出，盘曲扭结在一起，编织成一根法杖，“若是把你献给我主……”
“那也要你打得过我才行。”程谦也抽出了自己的法杖，漆黑的木质法杖上闪烁着莹莹如月的白光，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攻击性。
“嗤。”伊兰的脸上带着嘲弄之色，“色厉内荏罢了，你该不会以为我看不出，你是一个治疗法神吧？你想怎么反抗？总不能把我治死吧？”
“但是你也杀不死我。”程谦看着他，“短短几个月，便从炼金术师成了炼金术神，想必也是你那位所谓的‘主’帮助你的吧？实在不敢想象，你这样的人，居然会成为一个狂热信徒。”
“你懂什么？！”伊兰的眼睛里带着红血丝，露出狂热而虔诚的表情，“我主将莅临整个世界，届时祂伟大的荣光将无处不在，我能参与筹备我主的降临，何其荣幸！”
“参与？这么说，你并不是老大了？”程谦讥讽的说，“那看来你的主也不是很器重你。”
“我……”伊兰刚想说些什么，转而又停住了，“别想套我话了，多说无益，等我将你献给我主……降临之日，恩赐众生，全知全能，永生永存！”
伊兰念叨着那奇怪的口号，短短的十六个字，却带着难以言喻的狂热和渴盼。
现在系统不在身边。
程谦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或许，可以尝试一下……
杀人。
就算系统本着想要救世的愿望，给予他的只有一身治疗的法术，但是……有没有别的用法呢？
那扭曲虬结的虫杖还在伊兰的手中蠕动，伊兰的双手都握住了法杖，奇怪的蠕虫包裹住了他的手指，尖锐的口器啃噬着他手指上的皮肤。
他脸上露出痛苦，转而又被快意的神色取代，发丝般细小的蠕虫吃下血肉后开始生长，飞快的变成成年人的指节粗细。
程谦内心毫无波动，只觉得有点像自己买的面包虫饲料。
那些蠕虫吃饱喝足后，伊兰的脸色已经如同纸一样苍白，他咧开嘴，指着程谦。
“宝贝儿们，杀了他。”
所有的蠕虫以飞快的速度向程谦涌来，肉色的洋流蠕动翻涌着。轻轻一跺脚，那些虫子非但没有退避，反而更加的躁动，争先恐后的缠绕住了程谦的脚腕。
它们环绕住程谦那骨节分明的脚踝，密密麻麻的包裹着，向他的长袍里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