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问，“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秦姝信心满满，“她右耳打耳洞的痕迹。”
月娘刚才看出她身份就是因为耳朵，所以何言经过的时候她格外关注。
没想到真让她看到何言耳垂上有细小的孔洞，不注意看很难发现。
她眯着眼一个劲往何言身上靠，太近的举动引起一边男人的不满 。
拽住衣领一把将她拉回去，嘴里骂骂咧咧，“死变态，要看男人去城东的翡翠楼。”
翡翠楼是一座全是小倌的妓院。
幸好她已经看到，吵闹的声音引起何言注意他望过来的时候，秦姝已经走到人群后面。
在这里到适婚时候大部分母亲会给女儿打上耳洞，就算没有，男人身上也绝不会出现耳洞。
这个何言分明是女扮男装。
走出云湘馆的时候，秦姝还在分析。
这人举止行为得体，言语礼貌，不像刻意为之。
肯定不是清苦人家出身，身上衣物材质一般，亦不是太过显赫的家庭，当然衣服也有可能是伪装。
这样想来猜想可能是商贾之家，或者父亲是什么小官之类的。
专心思索的秦姝全然没注意眼前，迎脚撞上坚硬的滚轮。
抱脚痛呼时，瞥到熟悉墨竹的花纹。
“你为什么在这里？”林之衍的声音好似天上清冷月光，淡漠如水，没有起伏却叫人心神为之颤抖。
秦姝强忍疼痛将脚悬于空中，支支吾吾道，“我……我就是出来看看，院子里太无聊。”
林之衍没那么好糊弄，目光从眼角移到衣服上，“那你又怎么解释这身衣服？”
男人一副我看你怎么编的神情，右手抚摸着轮椅边的圆珠。
两边是脚步匆匆的行人，何言一走外面的人散得极快。
短短几分钟，街上只剩些醉汉。
秦姝口干舌燥，以己度人想到他身上的衣服，定眼看去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换上石青色锦袍。
而原本应该在伴他左右的青枫此刻不见人影。
无法转移话题，她干脆摆烂，“为了掩人耳目方便出来，要是穿平日衣服现在你能看见我嘛。”
这番话突出一个强词夺理，没脸没皮。
林之衍冷厉脸上因为这句话短暂出现笑意，转眼消失殆尽。
他厉声道，“跟我回去。”
秦姝无奈跟在林之衍后面，耷拉着头，手抚在轮椅上。
林之衍本想制止，看到街上寥寥无几的人，默认她的行为。
秦姝露出得意表情，两人就这样在月光下相伴走着。
旁边河里的花灯明明暗暗，滚轮压过青石板发出清脆又沉闷的声响，细细听来自有一番节奏，加之晚风拂过河水，别有一番意境。
其中最大的突兀就是秦姝单脚跳动发出的“咚咚咚”。
完美破坏一切意境，没有规律，声量不定，时不时携带主人的哀嚎。
走出几百米林之衍终于忍不住，“好好走路。”
秦姝委屈的不行，“可是我的脚疼嘛。”
还管人家怎么走路，要不是你非挡在面前，怎么会受伤，就是要吵死你！
林之衍没有再说话，秦姝怕他气出毛病，把动作放缓，用看风景来转移疼痛。
走到半路，秦姝突然松手，快速跑到河边边上。
只见她扎起衣摆，伸手将一盏反扣的莲花灯扶起来。
“104，怎么样我这样是不是很善良？”
104没眼看，“快走吧，林之衍现在觉得你脑子有毛病。”
秦姝转头，果然轮椅上的林之衍一脸看智障的表情。
看她转过来，居然直接推着轮椅走了。
秦姝赶紧追上去，重新接手工作，替自己尴尬的毛病犯了。
林之衍倒是没说什么，秦姝第一次感激他的高冷，简直太贴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