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濡的吻，没什么暧昧和旖旎。
徒让深冬觉得恶心。
她平静地望着自以为如此便能拉平二人之间差距的谢清寒，像看傻子一样，朝他投去尽是戏谑的目光。
“你不知道我要和盛家联姻吗？即便我的公司破产，我名下所有财产都被盛家吞并，我依然会是盛世的妻子。你这么做...有意义吗？”
道理粗浅的反问，并没有叫谢清寒生出一丝一毫的悔意。
他依旧自信。
底气十足。
声音笃定得令人讨厌。
“不会的。”
谢清寒摇头。
“豪门联姻，是利益交换，门当户对。深冬你继承不了阮氏，公司破产之后就更加没有价值。
有野心想要问鼎京城第一豪门的盛家，是不会接受一个一无所有的落魄大小姐的。”
深冬听着他的分析，若有所思地接了句“你知道的还挺多”。
紧接着抬手擦了擦自己还沾着水渍的嘴角，眼底浮现出一抹晦暗又高深的笑。
“看来阮氏这段时间的对你的培养，还是有点作用的。
你这个人虽然资质平庸了些，但接受一点不一样的教育，还是能看得懂我们豪门之间，万事都以利字当先的本质的。”
“可惜啊...”
她抬手拍了拍了谢清寒不久前刚被自己扇过的半张脸。
“你学艺未深，心性也不太好。从我阮氏的资助者扶植人那，学了一点儿皮毛，就迫不及待到我面前耍你那点小聪明。”
“你知不知道，在你进阮氏接受扶植人的培训之前，我已经在阮家接受了十几年如一日的，比你更为苛刻的训练!”
“才在扶植人手上接受了不到半年的培训，你就敢到我面前班门弄斧，把从扶植人那学到的东西，套用到我身上?谁给你的胆子!”
她陡然拔高声音。
话毕的瞬间，抵在她肩窝上的少年，便被她扼着喉管，死死抵到了墙壁上。
少女的手劲，远比想象中要大得很多。
被掐得有些喘不上气的谢清寒，脸上泛起难受的闷红。
然而，即便在这种性命被人拿捏的时刻，他也依然冷静。
自信自己的判断。
认定深冬即使在气头上，也不会不理智地伤及自己的性命。
喉咙处的紧缩感，果如他所料的那般。
没过多久，就解除了。
他干咳两声。
理了理自己略显狼狈的衬衫领。
顶着因窒息憋红的脸，依然笑得灿烂。
“我就知道大小姐是个理性的人。即便马上就要一无所有，你也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毕竟...”
“钱和财产是一回事，自己又是另一回事。你生我的气，却不会真的要我的命。
你很清楚，一旦自己越过那条不可触碰的鸿沟，你才是真正的什么都没有。”
“包括翻身的机会...”
深冬惯是不喜欢别人在自己面前笑得这么得意的。
见谢清寒到现在依旧觉得自己不仅会丢掉一切财产，变得一无所有，
还执迷不悟地认定她不可能继续和盛家联姻，忍不住将“残忍”的现实，在他面前挑开。
“我刚刚说了，你学艺未精。对豪门之间关系的理解，仅停留于表面。”
“你以为，盛家选择和我联姻，图的是我手上的公司，图的是我手中现有的资产?告诉你，错了!”
“他们图的是阮家的名声，是我阮家大小姐的身份。
是同阮家建立起联盟关系后，对京城其它豪门的震慑和影响。
这些无形的，不能用金钱衡量的东西，才是这场联姻中最大的利益交换。
而出身贫寒的你，不懂这些道理，所以别人几句话就能挑动你，让你被当枪使了还在那沾沾自喜!”
深冬边说边嫌弃地踹了这个被同一个人利用了两次，还不自知的人。
紧接着，把自己今天去盛家后，发生的事，挑选性地告诉了他。
“盛宴用临郊项目威胁我，逼着我签了联姻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