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噩的夜。
暧昧的光。
被压在座椅靠背上的心上人。
以及少年手里，碎了一地的花。
霍司寒怔怔看着后座上几乎要抱在一起的两个个，眼里蓄起滚烫的泪。
他被车窗里的景象刺伤。
下意识地想要逃跑。
两腿却像灌了铅似的。
在盛世宣示主权的目光下，颤抖地挪不开半步。
深冬的心情在车窗摇下的瞬间，不禁变得愉悦。
原因无他。
只因盛世挑衅式的助攻，帮她从霍司寒身上收获了难能可贵的五点虐心值。
因为任务点的增加而高兴的她，笑意璀璨地扬起了嘴角。
落到盛世眼里，这样肆意明艳的笑，与默许自己进一步地与她亲近，没什么区别。
于是，正在意识空间里和系统说笑的深冬，猝不及防的被人衔住了口舌。
好一阵地动山摇的翻搅之后，才被偷袭她的人，意犹未尽的放开。
不喜欢被人抢夺主导权的深冬瞬间黑脸。
她目光沉沉地望着盛世。
从眼底弥散出来的冷意，冻得周围的空气，都跟着稀薄了起来。
她没有第一时间发火。
皮笑肉不笑地盯了盛世好一阵后，一言不发地推门下车。
车外，石楠阔叶常绿。
掩着半盏路灯，在深冬的脚尖处，落下一片暗色的阴翳。
叶影婆娑，十分巧合地将庭院里的霍司寒与车后座上的盛世，划分成明与暗的两个世界。
深冬站在分界线上。
前有霍司寒凄楚落泪，哭得那叫一个破碎可怜。
后有盛世不明所以，望着突然生气的她，默默掰弯了藏在衣兜里的领带夹。
晚风呼呼吹着。
打得树叶噼啪作响。
深冬站在原地久久不曾移动。
久到见识她各种骚操作的系统都要以为，自己浪得飞起的宿主，被眼前二选一地修罗场，吓得直接宕机了。
“宿主，宿主你还好么宿主?!之前叫你别浪你不听，现在好了，遭不住了吧?!碰见修罗场没办法解决了吧?!”
“都劝过你，稳住，别浪!你怎么就是不听呢?咱们现在这只是第一个世界，你就算是挂掉你也不能公然宕机啊!”
“我还指着你做任务，评选本年度的最佳系统职工奖呢？！你怎么宕机了呢？！”
“宿主啊，我的宿主!”
与宿主荣辱一体的系统焦急地呼唤着深冬的名字。叫魂一般差点没把人吵死的声音，换得深冬冷漠地一声呵斥。
“别吵，再叫把你语音权限给关了，叫你一辈子当个不会说话的哑巴系统。”
害怕失去“嘴巴”的系统不敢多嘴。
小心意义的在深冬地意识海里打下一行字。
询问她现在为啥愣着不动。
深冬托腮沉思。
半晌后，为难又纠结地淡出一句，“我在思考把修罗场利益最大化的方法。”
“眼下这种情况，如果我走向盛世，他肯定因为我的选择，为我产生能够加点个人属性的正向情绪能量。”
“如果走向霍司寒，他也会被我的选择感动，产生世界任务需要的救赎值。”
“这两个东西，选了一个，就不能选另外一个。我在纠结有没有什么鱼与熊掌兼得的办法，能够让我同时收救赎值和盛世的正向情绪能量...”
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