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强撑着带端木燕在一处小巷停下来，解除铠甲之后，立刻闷闷吐出一口鲜血。
身后的人似乎没有要追上来的意思，好在少女那两道冰刃没有戳中心口，而是在腹部下方刺出了两道不算致命但疼得彻骨的伤口。
端木燕伤得还要更严重些，没入身体的枪尖被拔出去之后，血几乎止也止不住。
她那枪的枪头似乎篆刻了专门的放血槽，下手又狠厉，要不是端木燕身体素质好，光是这一会功夫就足够他失血过多晕过去了。
但萧风觉得他还不如老实晕过去比较好。
他硬撑着跟柯胜和在家里守着的小黑猫说明情况之后，就看到端木燕这家伙匆忙用衣服包扎了下伤口，不顾自己肋下的伤口还在汩汩流血，竟然还想回头去找她。
萧风堪堪起身拉住他，“你不要命了？我知道你急着把她带回来，但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状况，恐怕没等你走到她面前，就得凉透了吧？”
其实他何尝不想要像端木燕一样不顾一切在刚才那一瞬间把她带走。
但萧风很清楚，少女显然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变化，之前性格还算温和的人如今变成了这幅冷漠彻骨的模样，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够硬来的。
要不是他出手得及时，这会端木燕都已经横尸当场了。
端木燕抿着唇沉默了好一会，抬手看了看手掌上刺目的赤红鲜血。
“……一定是暗影和马青山对她做了什么，小寻不是那样的人，她怎么会对我动手……”
之前他甚至只是受了点小伤，少女都会格外担心地帮他立刻恢复伤口，现在……
“不要说这种大家心知肚明的话，端木，这次真的需要从长计议了，我们先回去，小黑说它能帮我们恢复点伤势，总比去医院来得快。”
萧风后背抵着墙面站稳，耐着性子劝了一句。
但对面的人显然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
“她把我忘了……她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怎么能坦然接受……”
端木燕自嘲一笑，“我还痴心妄想等一切结束之后，她会跟我在一起一辈子……”
可是现在，他的小寻已经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了，还把他视为必须要立刻除之而后快的敌人。
这样天翻地覆的反差，要他怎么接受？
萧风深吸口气，心里也难受得像是要窒息了一样。
一定要算的话，那天他应该是最后一个见到小寻的人。
如果当时他强硬一点把人留下来，或是厚颜无耻地黏着她，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又或者，他也会像马青山一样沦为黑暗的一员，但却有了长长久久陪伴她的资格？
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直到端木燕撑不住一样身形晃了一下。
萧风看着他苍白的脸色，长叹了口气。
“走吧，先回去再说。”
两个男人好好的出去，带了一身近乎致命的伤回来，0311抠抠搜搜地用仅存的能量帮忙治疗了个大半，趴在端木燕腿上愁眉苦脸。
“一定是暗影动了什么手脚，让宝贝主人的意识受到了黑暗的影响，她的本源本来就是趋向黑暗的，只需要简单的污染就足以改变她的性情……”
小黑猫耳朵压成警惕状态下的飞机耳，“至于记忆，有很多种可能对记忆造成影响，要看是哪一种才能分辨出有没有恢复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