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凡心头一紧，连忙躬身道：“大人明鉴，小的绝无他意，只是一心为大人着想，为东粼百姓谋公正。那夙鸢犯下杀人之罪，若不惩处，难以服众，也会让大人的威望受损。”
李元狐冷哼一声：“当真如此？你最好莫要有所隐瞒。此事关系重大，本官方才也说了，夙鸢背后有太子撑腰，金矿之事又牵连甚广。你如此急切地要给她定罪，莫非是与某些势力有所勾结，欲借此事达成自己的目的？”
赵凡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急忙辩解道：“大人冤枉啊！小的对大人忠心耿耿，绝不敢有二心。小的只是觉得此事应当依法办理，不能因权势而有所偏袒。再说除了夙鸢等人，又有何人能成为真凶？”
“但倘若这桩案子本身就是一个圈套呢？”李元狐目光锐利地看着赵凡。
赵凡微微一怔，随即又道：“大人，小的等仔细验看过尸首，证据确凿无疑。那伤口的形状、血迹的分布，皆与夙鸢一方脱不了干系。大人您若不信，可以再找其他仵作来复验，小的敢以性命担保，我们的验尸结果绝无差错。”
李元狐冷笑更甚：“你都已经说了‘你们’，这东粼哪里还有第九个仵作？”
赵凡一时语塞，脸上的慌乱之色愈发明显，但他很快又强自镇定下来，说道：“大人，即便没有第九个仵作，但大人您可以从邻近州县调来仵作。小的对自己的判断有十足的信心，相信其他仵作来了，也会得出与我们相同的结论。”
李元狐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着赵凡：“你如此笃定，莫不是提前做了什么手脚？”
赵凡连忙跪下，言辞恳切地说道：“大人，小的万万不敢。小的只是依据事实说话，那尸首上的证据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任谁来看都能看出夙鸢一方的嫌疑。大人，您切不可因一时的疑虑而放过真凶啊。”
“你既然是如此态度，那就不怪本官了。”李元狐神色冷峻，缓缓伸出手，在赵凡尚未察觉之际，已悄然将两杯茶水推至他的面前，沉声道：“选一杯。”
赵凡心中顿时慌乱不堪，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颤声问道：“敢问大人，这是何意？”
李元狐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漠然道：“有毒。”
赵凡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惊恐地看着面前的两杯茶水，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对大人忠心耿耿，绝无半点异心。大人为何要如此对小的？”
李元狐眼神冷若冰霜，寒声说道：“你口口声声宣称忠心耿耿，然在这桩案子上却诸多隐瞒。今日，你若不饮下这杯毒水，便足以证明你心中有鬼。”
赵凡拼命摇头，神色惊恐，“大人，不可啊！小的真的是无辜之人。小的绝不想喝这毒水。”
言罢，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门口急速奔去。
然而，李元狐的动作更为迅疾。
只见他身形如电，瞬间便出现在赵凡身前。一只手稳稳按住赵凡的肩膀，另一只手迅速点住了他的哑穴，赵凡顿时无法发出半点声音。
李元狐冷笑一声：“与我为敌，你以为你能有几条性命？”
随后，他拿起桌上的一杯水，灌入赵凡口中。
赵凡吞下那不明液体后，刹那间，突如其来的剧痛与奇痒如潮水般瞬间席卷全身。
那感觉仿佛有无数恶毒的虫子在体内疯狂撕咬，啃噬着他的每一寸血肉。
赵凡在无尽的痛苦中拼命挣扎，然而哑穴被制，无法发出半点声音，只能绝望地盯着李元狐，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愤恨。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而又可怖的声音在赵凡耳边响起：“你给他吃了什么？”
赵凡惊恐地睁大双眼，他看到了极为奇怪的一幕。
只见一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正缓步走了进来。
那人面容与赵凡毫无二致，静静地站在李元狐的身后，面带微笑地注视着赵凡，那神情仿佛在看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冷漠而又诡异。
鬼？难道这世间真的有鬼？
赵凡的唇皮剧烈颤抖，全身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被抽干。
眼前一黑，整个人突然昏死过去。
***
数个时辰后，一阵阴冷的夜风骤然袭来。
赵凡从惊恐中猛地惊醒，四周已然漆黑一片，仿佛被无尽的浓重黑暗所吞噬。
他心跳如擂鼓般剧烈，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哪……哪里？鬼？这是哪里？”
“别慌，是我，老吴！”黑暗中，吴恩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