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梦吗？
记得，明明刚才还和梅比乌斯还有爱莉在遗迹里。
这里…
好熟悉。
天空仿佛是无数荧光水母堆积起来的，地面上是波涛汹涌的海浪，而自己…
是悬浮在空中的。
远处的家伙更是那么熟悉。
忽明忽暗的一棵树，一棵参天大树，直通云霄矗立巅峰。
看不见它的根部，只有那宽阔的树干一直被海浪拍打着，每次颤动，都会被激下几片叶子。
数不胜数的枝丫不断抖动，树上的叶子仿佛随时都会掉落。
很快，几片叶子掉入海内又变成几枚透明的珠子浮了上来。
这是…
量子之海和世界树？
这里是…
虚数空间？
四周开始虚幻起来，仿佛是这片空间开始崩塌。
顾铖想发出声音，可是却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仿佛…
他只是存在在某个记忆片段中，又或许…
他现在处于幻境之中。
眼前，量子之海越发汹涌，像是要沸腾了一样，浮在上面的珠子就仿佛掉入硫酸之中，不停的颤动，不停的…
悲鸣。
突然，这片空间失去了颜色，仿佛凝固了一般。
顾铖看到不远处，或者说，眼前的不远处被撕裂出一个口子，熟悉的身影手持凛冬迈了进来。
蓝金色的羽衣，而羽衣里面是冰凌所形成的轻铠，栩栩如生的龙形纹路以凹雕凸刻的形式铭录在铠甲之上。
冰蓝色带着点点冰晶的王冠仍旧明亮，手中凛冬的剑锋放光，上面的雪花印记熠熠生辉，周身似有游龙环绕。
仿佛是表盘的法环隐隐跳动，几枚仿佛刻度的冰晶棱锥漂浮着。
顾铖…
看见了顾铖。
中间是熟悉的剧情，毫无废话的动了手。
和量子之海的拼搏几乎只不过是自己的负偶顽抗。
数不清的虚幻生物，畸变的残破律者，还有，那令人窒息的深不见底。
自己，和记忆中的一样，在斯卡蒂燃烧自己的情况下挥出了那一剑。
那一剑，撕碎了空间。
那一剑…
扫灭了所有怪物，甚至一度重创了量子之海。
眼前，狼狈的自己仍然想要继续出手，而斯卡蒂…
也变得愈发虚幻。
“做你想做的事情，一切有我。”
熟悉的声音传到顾铖耳朵里，就是不知道，是记忆中的声音，还是…
面前再度浮现的场景。
燃烧神格，自毁核心，面前的自己已经超过了那位自以为是的神灵。
面前的他们…
是真正的神。
许多熟悉的身影不断在眼前变换，最后融合在了一起。
是自己，又不是自己。
他发出一声悲鸣，一条冰晶苍龙从他身上浮现，狰狞又极具威严。脚下是一大片雪花的图案，耀眼的蓝色，逐渐变成了猩红的血色。
自己以一种极度悲壮的样子冲向量子之海，像是氮掉入水杯之中，大片的海水开始结冰，那满眼望不到边的量子之海再次剧烈的涌动，仿佛是在害怕，又仿佛是在求饶。
突然，一切又消失不见，面前重新浮现出不同的人和自己临别时的样子。
是卑弥呼的微笑，是赫菲斯托斯的泪水，是凯文极度理智下的不甘，还有…
“我会等你的哦～”
是自己和梅比乌斯告别时的笑容。
食言了呢…
自己又看到了梅比乌斯深夜中独自一人靠在手术台边哭泣的样子，是对自己的思念，又是对自己的怨恨。
那个世界和平了呢…
也美满了。
既然不需要自己了，那就忘记吧，这样，就不会有人悲伤，顾铖也就…
只有…
只要铭记住挽歌，那么…
“想要回去吗？”
一声阴沉的声音在耳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