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拿起手机，就着熄屏前的聊天框，对他发起了语音通话。
“怎么了？”盛关昱秒接问道。
周沉没想好怎么开口，愣愣地看着秦爱操纵游戏角色在他周围绕圈。
“春风喜欢你，那你呢。”他抬起手，指尖隔着段距离，落在电脑屏幕里观鱼的头上。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李欢是个进退有度的人，她目的明确，非常认真地想要跟盛关昱有个结果。
说实话，他有些招架不住。
再这样不明不白下去，没准真的会被撬墙角。
周沉说着，装作才想起秦爱之前说的话道:“哦，对了。”
“你不是不喜欢女生吗？”
“还是说，她除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盛关昱压下内心的汹涌，假意无奈般轻叹了声。
“我妈喜欢她。”
周沉两眼一黑，无力感席卷全身，喉头哽咽好半天没说出来话。
“你妈宝男？”
他好像从来没考虑过这方面。
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身边的莺莺燕燕，还有直播间给他送礼物，叫他宝宝的大哥大姐。
“不是。”盛关昱没想到他会对自己产生这方面的误解。
“如果我看上的人除了我以外还有别人，我会毫不犹豫放弃他。”
周沉面色凝重，沉声问道:“所以，你要跟我离吗？”
“跟她结。”
进度快的有些出乎盛关昱的意料，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虽然刚才说他妈喜欢李欢的话，确实存了激他一把的心思。
想让他看清自己的内心。
没料到他会直接到这种程度。
周沉的话像是落在平静无波的湖面，连个响都没听到，心里说不慌是假的。
他并没有做好捅破这层窗户纸，连朋友都没得做的心理准备。
可真要被拒绝了，他也拉不下脸再去打扰人家。
在他沉默的一分钟里，周沉已经联想到离婚后孩子跟谁的环节。
男人和孩子的抚养权他总得得到一个吧？！
“所以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盛关昱思忖许久，轻声反问他道。
周沉喉结滚动，吞咽了下，小心翼翼试探性开口:“说散就散的网友？”
“还是说……网恋对象？”
盛关昱微微一怔，随即扬唇默不作声笑了笑。
“男朋友。”
听到这三个字时，周沉心中的不安和忐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法言喻的喜悦涌上心头。
他摘掉耳机，手覆在剧烈跳动的胸口。
他恋爱了？
单身二十四年，他有男朋友了？
“还在吗？”盛关昱语调平平，出声打破了这片宁静。
“嗯。”
“要睡了？”他问。
周沉拿下手机看了眼时间，刚到九点。
“时间还早。”
“很紧张？”盛关昱又问。
周沉起身坐到床边，揪着手边的空调被嘴硬:“没有。”
废话！能不紧张吗他？
“我有点。”盛关昱毫不遮掩道。
“你之前旁敲侧击问我性取向，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
周沉嗯声，老实回答:“秦爱说你喜欢男人，想让我及时止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