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终于找到了道德高地，指责苏堇。
“死妮子，我当然是你亲妈！我为了生你，被人骂了几十年不下蛋的母鸡，你现在就这么对你亲妈吗？你这是要遭天谴的！”
苏母年轻时也算数一数二的美人，不然也不会被父亲以极高的彩礼卖给苏家，她的娘家信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自从她嫁出去，没有再接济过她一分。
婆家见她无依无靠，更加不待见她，她曾经在苏家过得猪狗不如。
直到她怀上第一个孩子这种情况才改善了些，尤其是苏父听到隔壁婶子说自己媳妇肚子尖尖的，一看就是个男孩。
苏母更是吃上了只有在过年才让她吃的鸡蛋。
当然了，没出意外，生出来的是苏堇。
在产房外等待的苏家人一听是个女孩，立刻一个个的丧眉耷眼。
苏母这时却发生了严重的产后出血，医生紧急处理，找家属商量切除产妇的子宫。
苏父一听就连忙摆手，“那怎么能行？切了子宫，她还是个女人吗？”
他妈也在旁边搭腔，“这切了子宫，她还有啥用？大夫，你可不知道啊，我儿子娶她花了好几百呢！”
医生气不打一处来，切除子宫是非常迫不得已的决定，警告他们，再这样下去，产妇会有生命危险。
眼看给出去彩礼就要打水漂，苏父也只能捏着鼻子签下了手术同意书。
苏堇看着面前歇斯底里的苏母，心中无半点波澜。
“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吗？”
“怎么不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我就还能再生，直到生出儿子，让他们都看得起我！我却为了生你，连子宫都没有了！”
为了苏堇？话说的未免太好听，她分明是为了自己未出世的儿子，如果知道这是个女孩，根本就不会生。
苏堇被她吼得耳膜疼，跨步走上前，揪住她的头发往后扯，强迫她仰起脸看自己。
苏母可比她矮了一截，论力气，当然是比不过的。
所以她终于安静了下来。
苏堇一字一顿说道：“就算没有我，你的人生也会像一摊狗屎，因为你和他们是同一类人。”
头上刺眼的灯光打下来，苏母惊觉眼前的女儿眼神是那么的陌生。
明明是和自己长得这么像的一个人......
苏母死死咬住牙，头发被苏堇扯得生疼，感觉头皮都要被连根拔起。
那是来自苏堇的恨意。
苏母面容扭曲，扑上去想扇她巴掌。
“还有你这张脸，我看了就恶心！”
总是让已经年老色衰的苏母回想起她年轻时惨痛的经历。
苏堇意识到她想做什么，抢先一步抬手。
啪！啪！扇了她两个耳光。
苏母被这两个耳光扇懵了，两边脸立马浮现红印。
可能是没想到真的有人扇自己亲妈巴掌。
但苏堇她已经不把面前的人当妈妈了。
苏堇松开手，掌中有几根揪下来的发丝。
苏母摔在地上，还是不敢置信，“你居然打你亲妈？你没有孝道啊！”
苏堇无所谓的耸肩，“对啊，你不早就说了吗？我是个见人，见人哪里来的孝道？”
苏堇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扬起嘴角，她对着地上狼狈的苏母笑了。
“你不走是还想被我打几巴掌吗？那我倒是不介意，毕竟还是很爽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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