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还想张口。
江肆月突然插嘴：“放心。你嫂子这么疼你，一定会帮你的。所以你好好听谷医生的话，养好身子。毕竟如果真离婚了，你就是单亲妈妈了，要养活自己跟孩子。”
张玲玲现在最信任江肆月，点点头，躺回去。
正好护士推着小车进来，给张玲玲输液。
江肆月跟张玲玲打个招呼说得回去上课，下次再过来。
黄玉说送江肆月，跟着她一起下楼。
宋队长见黄玉有话想跟江肆月说，远远地跟着。
“你为什么对玲玲这么好？”离开病房后，黄玉问出心中困惑。
“因为我们都是女人。”
黄玉瞳孔猛地收缩，审视的目光在江肆月脸上停留。
江肆月停住脚步，不躲不闪任黄玉打量。
半晌，黄玉笑了，“你这姑娘倒是有意思。”
“比不上黄姐姐有魄力！年纪轻轻就把婆家收拾得服服帖帖。”
黄玉摆手，“我哪有那本事？不过是想让自己活得舒坦一点儿。像你说的咱们都是女人，经历都差不多。嫁了人说到底就是寄人篱下。要想不受委屈只能让自己强大起来。要不然就得跟玲玲这样，被逼得生不得死不了。”
江肆月长睫微颤，这黄玉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呢！
其实哪个已婚已育的女人没有故事呢？
“你为什么跟玲玲说她一定能离婚？你有什么好办法？”黄玉追问。
江肆月摇头，“我没有。但是我觉得你应该有。”
黄玉摆手，“你太高看我了。我在张家还不到只手遮天的地步。我说话我公爹也不一定听。”
“跟商人谈利。你都看清楚了梁家的将来，我不信你公爹一无所知。他还愿意在梁家这艘将沉的船上？”
黄玉抬手指了指上方，“上头的天还在，梁家就不会倒。只要梁家不倒，船再破也沉不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江肆月微笑，“船不沉，就凿穿它！”
黄玉倏地扭头看江肆月。
江肆月笑语晏晏地立在阳光下，一身偏休闲的初秋装扮，恍若只是跟同学说中午吃什么一样的语气。
黄玉盯着江肆月看了会儿，“你要能凿沉船，我当然能让玲玲离婚。”
江肆月摇头，“不是我，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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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折腾，回到南大已经半下午。
江肆月跟何欢找各自的辅导员说明情况补了假条后回宿舍休息。
何欢瘫在床上，舒服地长舒了一口气，“还是回到宿舍踏实，这一天过得太玄幻了，跟坐过山车似的。我那知青丈夫离开我的时候我以为那就是我人生这辈子遇到的最大的事了。没想到来南大以后，一天比一天过得刺激。”
说完自己又否定，“不对，不是在南大过得刺激，是跟着你太刺激。”
江肆月：“……”
她跟何欢一样往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怎么刺激了？”
“就是感觉生活特别有意思。以前我不说是混日子，但最大的目标也就是养活我跟闺女。一边努力一边在心里埋怨老天爷不公平。为什么别人能夫妻到老，我却碰见一个畜生？为什么我的父母重男轻女，管我哥管我弟不管我？
认识你之后，突然觉得这世界上绝大多数事情都是自己能解决的。我可以自己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麻烦父母？父母养大我我还没孝顺他们凭什么还要责怪他们？没有钱我可以自己赚。我自己一个人带女儿也可以活得特别精彩。
上大学的时间特别充实，每天学不完的东西，课间赚的钱就能养闺女。
尤其是今天看见听见张玲玲的事以后更觉得我其实很幸福。我父母再偏心总归在我最难的时候捞了我一把。我前夫再不是东西没有因为我生了个女儿苛待我……”
何欢不是很善于表达，说的话有些杂乱无章，这里一句那里一句。但是江肆月明白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