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僵在原地。
无数个想法涌进脑海，快速运转的大脑堪比谈上百亿项目般机敏。
“去啊，愣在这干嘛。”
慕瓷这一声柔柔的，但听着就寒凉入骨。
他要真敢去，怕是婚礼不用办，直接去民政局好了。
秦衍当机立断，在慕瓷身边坐下，一把将人揽过，嗔怪地捏了捏她的脸：“说什么呢，我就你一个老婆。”
慕瓷没挣扎，任他抱着，眸光清清冷冷：“不是吧，艾丽斯可口口声声说要嫁给你。”
“小孩子喜欢乱说话，别当真。”
“……”
小孩子。
艾丽斯是小孩子。
她是老女人。
“放手。”慕瓷轻柔的声音倏然冷淡下去。
秦衍眉心重重一跳，不知道哪个字说错了，还是下意识松开了她，规规矩矩坐在一旁，乖巧得像幼稚园等待老师发饼干的小朋友。
“艾丽斯，先过来坐。”慕瓷朝她招手。
艾丽斯走过去，看到秦衍旁边有位置，想坐来着，秦小朋友瞬间收起乖巧，一个凌厉如杀的眼神扫过去，吓得艾丽斯连退好几步，直退到离他最远的沙发才敢坐下。
慕瓷：“你干嘛，别吓着小老婆。”
秦衍又秒变乖巧小朋友，透着委屈：“老婆，她真的不是。”
“别，别叫我老婆。”
慕瓷抬手，做一个打住的手势：“我最讨厌雌竞了，如果你们郎情妾意，我肯定让位，谁是你老婆还不知道呢。”
去他妈的郎情妾意。
秦衍太阳穴突突的，知道慕瓷说反话，偏偏还没法把她怎么样。
小姑娘气急了说跑就跑，逮都逮不到。
他看向艾丽斯，眸光阴沉：“艾丽斯，你来说，你和我到底有没有关系。”
艾丽斯不太懂“关系”两个字涵盖的意思，她想了想，认真点头：“有的。”
秦先生救过她，还给她取了新名字，给了她新生活，他们有关系。
“……”
慕瓷冷笑一声，格外清晰。
秦衍崩溃闭眼，重重吐出一口气。
有种搬起石头把自己脚砸得稀巴烂的感觉。
他转眸，眼神坦诚恳切：“宝宝，你相信我，真的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要是别人说这话还有点可信度，但秦先生你嘛——”
慕瓷目光轻而缓的扫过秦衍，从上至下，轻飘飘的：“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往人群里一站这么打眼，惹女孩子喜欢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
秦衍喉结滚动，刚要反驳——
“何况，要是什么都没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会千里迢迢从异国他乡找到这来？你肯定也好奇她怎么找来的吧？”
慕瓷纤细嫩白的手指隔空点了点艾丽斯的小包包：“那里面满满当当都是关于秦先生你的资料，一个人没点念想，会费这么大功夫找一个人？”
“……”
“说出来，你信吗？”
秦衍生平第一次觉得，还有嘴说不清的事。
叱咤商场的秦财神爷表情皲裂，脸色比旗下子公司倒闭了还要难看。
“你等一下。”
秦衍深吸口气，狭长的眼眸肃然凌厉。
慕瓷双腿交叠，手指在腿上弹来弹去，以为秦衍接下来会来一段花式狡辩，谁知他的眸光却直直落在艾丽斯身上，然后用她听不懂的外国语言说了一大段话。
好像是F洲的语言。
慕瓷拧眉听了会，还是不懂，但从语气上能听出秦衍是生气的，他出于风度极力克制着，咬词却仍是无法抑制地越来越重。
艾丽斯棕色的面孔逐渐发红，到后面，她神情变成了深深的愧疚。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