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没一会就看到他们商量好了，然后一群人往外走去，唯余程辞一人在原地站着。
接着沈鹤就看着程辞一步一步朝他走来，然后在他旁边的桌上坐下。还时不时看自己一眼。
沈鹤瞬间明白了，程辞这是想监视自己。
这和自己想得有点不太一样，但正合他的意。
喝完杯里的茶水，便起身向外走去。余光看向程辞，看他有没有跟上来。
见他跟上来，便收回视线，心情大好的在街上逛了起来。
程辞跟了沈鹤半天，见他不是这家小摊逛逛，就是那家商铺瞧瞧，没有半点异样，便也放松下来跟着看看摊子上的小玩意。
他自小就在不青山上生活，从未下过山，对山下生活的了解也仅限于书上对它的描绘，再多一点点了解就是从他师傅嘴里听说过的山下平常百姓的生活了。
现如今自己下了山，入了世，倒是有机会亲自感受一下他们的生活了。
不过这些都得多亏眼前这只大妖了。
毕竟前些日子，自己不是除妖就是在除妖的路上，还没这般放松悠闲过。
程辞脸上的神情也放松了起来，不再紧绷着了，同沈鹤一同逛了起来。
本就是对万物感到好奇，喜爱热闹，少年心性的年纪，自是对这花花世界感到新奇，脸上也有了平常少年人该有的笑容。
沈鹤见程辞逛得开心，心里不由也感到开心。
他还是比较喜欢见到少年心性，无忧无虑的阿辞，故作成熟稳重，收敛自己小性子的阿辞让他瞧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于是偷偷观察着程辞，看他目露欣喜，很是感兴趣的铺子便多逗留一会。看到他有想要的小物件却又因囊中羞涩，只能放回去的，眼神却不舍地看着的小物件，便趁他不注意悄悄买下，收起来，等以后好寻个由头送给他。
大大小小的商铺都被他们逛了个遍，程辞的目光也由一开始的好奇，兴致勃勃到最后的意趣阑珊了。
时时关注着程辞情绪状态的沈鹤察觉到他这一变化，不吭一声，径直往一间茶楼走去。
而程辞就像沈鹤的小尾巴一样，见沈鹤走了，也连忙跟上去，生怕沈鹤跑了。
沈鹤找店小二要了间包厢，程辞摸了摸自己腰间所剩无几的布包，寻思着是在门口等着沈鹤出来，还是掏点钱在沈鹤包厢门口守着。
至于跟着沈鹤进包厢，他是想都没想。
沈鹤大抵也是想到程辞会纠结这个吧，主动开口道，“小道士，你跟了我一路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何不进来歇歇脚？”
声音穿过包厢门传到程辞耳朵里，他紧抿了一下唇，眼里还是有些纠结。
但想到既然沈鹤主动开口让自己进去了，那还纠结什么劲。
自己本来就是明目张胆的跟着他，跟了一路都没挑破，这个时候挑破说明说不定也是有话想和自己说。
想明白了，程辞也就不再庸人自扰，直接推门而入，朝沈鹤拱了拱手，“叨扰了。”
不是程辞穷讲究，而是他师傅和他说，出门在外不比在自家，待人接物需要谦恭有礼，切不可胡来。
他的身份是不青山的弟子便代表着不青山，他在外的言行便代表着不青山在世人眼里是个怎么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