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没心没肺的狗东西，自己也是走科考这条路，寒窗苦读十年才一朝翻身，如今却转过头来帮着这些权势大臣打压寒门学子，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褚成青被程不器的怒气又吓了一跳，但见他没有靠近，才暗松一口气，随即语气也颇有两分伤感，道：
“罪官不敢诉苦，可小王爷哪里知道，当下朝廷之中，不投靠几位大人物，头顶上没有人提携，像我等这种小吏，哪有出头之日？”
“可一旦拜了山门，再想独善其身又如何可为？就好比罪官这等小官小吏，又怎敢得罪成亲王？”
“你少给本世子找借口，不出人头地，是会要你命还是吃不饱饭？竟然将追求出人头地当做同流合污的借口，我看你当真是恬不知耻罪该万死！”
褚成青一时语塞，不敢再回程不器的话，毕竟仔细回想起来，确实是在官场之中，逐渐丢失了最初的那股书生意气，逐渐被环境同化之后，将升官发财、出人头地当做了毕生追求，他根本没有辩驳的资格。
如果褚成青只是自己追求高官厚禄，不顾一切地往上爬，顶多也就是个丢失了信念行尸走肉而已。
可他却回过头来将与自己曾经一模一样的人，用已有的权势地位来阻拦他们向上的步伐，最终变成了恶龙，这种勇士变恶龙的事，才真正地让人痛恨。
程不器此时都已开始不屑批判褚成青的所作所为，此时能够让他收敛杀心留他一条性命，原因只是他不是导致这种事情的根本原因，顶多是个从犯帮凶而已。
褚成青一时间心中生出几分愧疚，轻轻叹息一声，被程不器听在耳中。
“真是可笑至极，难不成褚大人此时此刻，还有了忏悔之心？”
褚成青不敢回话，只是低头不语。
“不说你们往日的脏案，只说此事，你想想该当判处什么罪行！”
褚成青心中一颤，想到此次大案若是被捅给天下人皆知，自己绝对是难逃一死，心中一阵慌乱过后，哀求道：
“小王爷饶命，罪官已经深知罪孽深重，可也是被逼无奈，您也知道，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少不了要牵动成亲王。”
“成亲王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堂堂嫡亲皇家血脉，您又能拿他怎样呢？您又何必跟成亲王过不去，闹来闹去只是为了个微不足道的贱民士子，却要触怒当今圣上龙颜，小王爷三思而行！”
程不器冷漠地瞪了褚成青一眼，讥笑道：
“说得好，褚大人说这王尚可一名寒门学子，在你眼中只不过是个贱民士子，那你在本世子眼中，是否也该是个微不足道、贱如蝼蚁地肮脏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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