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牧景辰，他的目光一直都直直的看着洛筱筱。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自己人出手？”
在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洛筱筱心底其实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穿越过来这么久，她早已发现这个时代方方面面对向导的优待。
若不是事不可为，没有哨兵会愿意掠夺一个向导的生命。
以她对牧景辰的了解，牧景辰绝不可能无故下达这样的命令。
这时，牧景辰的声音已经传来：“在污染区内，若是被活捉的话，向导的结果，会比哨兵惨烈许多。”
将向导转化成畸变生物的过程，他不想让女孩知道。
他也说不出诸如击杀那名向导，是为了那名向导好的话。
其实，作为命令发布者的他，在下达一个命令之后，是不需要解释解释下达这个命令的原因的。
一个合格的军人，要做的是执行命令，而不是追根究底。
但眼前的女孩对他而言是不同的。
她虽然入了军籍，却并没有受过这方面的教导与训练。
他也不可能把她当作一个普通的部下来看待。
他抿了抿唇，把昨天会议时，第六军勘察到的一些情况说了出来。
“11号污染区壁障的状态已经快要达到极限。
被活捉的向导会成为消耗壁障的能量。
比起壁障破碎的灾难，无论如何，我们不能再放任向导被活捉。
能救下向导自然最好，若是救不了，就只能击杀！”
洛筱筱懂了，她能理解这样的命令。
摧毁一个向导的精神图景，跟击杀那名向导其实并没有太大差别。
精神图景被摧毁之后，向导还能存活的概率不到十分之一。
这个命令的内容，相当于让她去杀一个素未谋面的同类。
畸变生物她没有亲手杀过，但如果让她去杀，她也许会害怕，但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但杀人……
“我……”洛筱筱嘴唇张合，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牧景辰自然明白洛筱筱的想法，第一次杀人时的挣扎，他也经历过。
他放松了表情，面上已经不再是命令者的姿态：“这只是最坏的结果，我们先靠近一些，看看那边的情况。
未必会到这一步。”
话落，他想了想，又说：“即便是最坏的情况，你顺着自己的心意就好，做不到摧毁那名向导的精神图景也没关系，我会另外再想办法。”
终究，他不打算也不忍心以军人令行禁止的标准去要求她。
说话的功夫，一行人也没有耽搁。
不多会，他们已经走到了距离前方战场较近的位置。
在这里，透过草木枝桠，洛筱筱能看到前方的空地上，挤挤挨挨的畸变生物，围困住一百多名哨兵，以及被哨兵们护持在中间的向导。
就像那名拥有雄鹰精神体的江旭探查到的情况一样，那些畸变生物并没有发起猛攻。
它们似乎意在消耗哨兵的体力，活捉那些被围困在中央的哨兵和向导。
“这个距离可以吗？”
牧景辰是在询问洛筱筱，这个距离，她精神图景能不能完全覆盖战场，并且屏蔽掉所有战斗时候发出的动静。
洛筱筱点点头，表示可以。
同时，她从小五身上接过古琴，抱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