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这个年限很巧妙——
假设童梦拍的海盗电影糊了，她想靠这份合同祈求哥伦比亚给她戏约，那哥伦比亚就可以无限期的拖，拖到最后把童梦塞进某个小剧组里演一个龙套角色。
假设海盗电影没糊，哥伦比亚递上来的剧本童梦又不喜欢，那童梦就可以说，“哦，我们再看看别的吧。”
这是一把双刃剑，就看双方如何把握了。
童梦没有和蒂娜深入探讨这个话题，反而聊起了别的，“现在的图书版权可不好买，那些贪心的作者只想把版权卖给大公司。”
蒂娜紧接着叹了一口气，“这几年她们的价码越要越高了。”
“我们只能当手拿探测仪在沙子里捞金的人了，”童梦看向蒂娜，“蒂娜，你的眼光这么好，我们一定能找出好的项目，对吧？”
对于任何一间公司来说，版权就是硬通货，是她们走上巅峰的基石，是她们失败后的救命稻草。
童梦现在手里有钱了，她这人就是衬不住钱，就想往外花，就想买几本好的小说留作电影改编。
蒂娜听懂了童梦的暗示，“当然，好的书籍需要好的伯乐，恰好我在这方面很有天分。”
果然，事业就是女性最好的营养品，蒂娜现在意气风发，恨不得拳打《纽约客》，脚踩《纽约时报》。
一进餐厅侍者就迎了上来，“中午好童女士，中午好蒂娜女士，几位女士已经在等你们了。”
再难预订的餐厅也顶不住赫瑟尔的名头，她甚至包场了。
赫瑟尔，桂雨婷，卫宁阳，会田穗坐在靠窗的位置谈笑风生，一见到童梦和蒂娜走进来就挥挥手，“你们来了——上菜吧。”
《众言》正式会面，但大家也没有一上来就聊工作。你说说洛杉矶的天气，我说说最近的股市，她说说最近的八卦。
“乔迪.坎托和梅根.图伊两位调查记者真的很出色，她们已经找到了不少东西，我们应该把她们挖过来，”赫瑟尔慢条斯理地切下一小块鹅肝，“韦恩斯坦像是一条没有经过驯化的狗。”
和其母亲风格一致的会田穗笑着说，“被他赶走的几位高管说韦恩斯坦和他弟弟的关系不是很妙，他们每天都在公司里互相骂对方是个蠢货。”
那几位高管现在跳槽去了索尼，会田穗自然了解的一清二楚。
桂雨婷有些好奇地问：“他们两个不是总说什么其力断金，有钱一起花吗？”
蒂娜不顾体面地冷哼一声，“谁能和那条疯狗相处得很好。”
作为被韦恩斯坦坑骗的受害者，蒂娜肚子里的苦水和愤怒可太多了。
“韦恩斯坦是个暴力控制狂，他每天都在大喊大叫，他弟弟做出的任何决策他都会想尽办法的搅黄，因为他不信任弟弟的眼光。
虽然他弟弟也是个蠢货，眼光简直烂得出奇，但他们家的血脉里流淌着劣根性，吃相和关系都很难看。”
童梦更关心乔迪和梅根查到了些什么，“她们找到了人证还是什么关键证据？”
赫瑟尔喝了一口白葡萄酒，“童，我支付了一百万美元还为她们两个请来十个保镖，自然要做一些有价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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