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
“你这算什么意思？”司陌微微歪了歪头，望着面前的女孩原封不动地把一周前他给的纸袋还了回来。
虽然一周时间，改变不了什么，但司陌总觉得这小姑娘比一周前更瘦了些，也更憔悴了些。
不过眼神上，倒是比一周前硬气了不少。
阿杰也觉得有些意外。
在他看来，女孩要么就两种结果，一个是拿了钱走人不来，要么就是按约过来。
现在人是过来了，不过钱也不要了。
“已经没用了。”女孩低着头，将纸袋轻轻从车窗递进车内，司陌没有接，那纸袋便直接掉落到车座上。
司陌眼神闪了闪，突然笑着说道，“这样啊，我猜，这钱没来得及用，你那位母亲已经没了，是吧？”
女孩的肌肉瞬时绷紧了些。
看来，他猜得没错。
“她没了，你也不想活了？”司陌依旧慢条斯理的，坐在车内的身躯慵懒而随意。
毕竟这小女孩一周前就说过类似的话了。
所以，现在也敢大着胆子让他白跑一趟了。
女孩没有回答，只是轻轻低了低头，闷闷地道了声谢后，扭头准备离开。
司陌眼神一凝，本想下意识喊出“站住”，但又想到这种命令语气，对于一个此时万念俱灰的小女孩怕是只会产生反作用，于是话到了嘴边，换成了稍加温和的语气。
“等一等。”
他望着女孩回头转身的那副眼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不如这样，我给你个提议。”
“反正这条命，你自己都不想要了，不如把它给我吧，别浪费了。”
“在你找到其他活下去的理由之前，你可以暂且先为我而活着。”
她微微一怔，眼睛直直望向男人的眼底。
她那天好不容易，拿着得到的钱回到家，罕见地看到母亲在等着她回家。
然后，在她的眼前，露出一抹她看不懂的笑意后，在她面前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她再努力了那么久，明明钱已经拿到了，她不懂为什么自己还是抓不住她仅有的东西。
浪费？
她的命，还有可以浪费的余地吗？
她在男人的眼底，看见了笑意，和欣赏。
在她有意识以来，还是第一次在别人眼中，看到了对她自己的赞许。
她的身上，还有能够被这个男人所利用的价值吗？
女孩咬着唇，明知道这个男人极为危险，也大概猜得到，如果答应了对方，自己未来也不太可能会顺遂。
可她本来现在，也没有顺过。
母亲走后，她并非不可以苟活着，但是，她不明白这么活着，有什么用。
“好。”
反正，她也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东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