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扑通！
心脏在强有力跳动。
乔一凡看着不远处那两道熟悉的身影，脑子已然宕机。
现实和梦境是有巨大差别的。
饱腹过后，这清晰的思维，敏锐的五感，强烈的呕吐欲，以及浑身莫名的燥热，让乔一凡有了一个想法。
“我该不会...没有在做梦吧...”
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乔一凡艰难咽了口唾沫。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遇到这种荒唐事。
而更重要是，通过安比和比利的对话，他知道这两位是将自己当成了空洞里的怪物，许是打算对自己出手了。
保住小命要紧，乔一凡赶忙将手中的东西丢掉，举起手，讪笑着开口道。
“两位别激动，我不是以骇，我是...我是遭遇空洞灾害的普通人。”
说着话，他感觉脸上黏糊糊的，应该是沾染了些许以骇的体液。
担心自己的样子吓到对面两位，乔一凡用袖口擦了擦嘴角，却是将脸上黑色的液体抹的满脸都是。
强行挤出了一个笑容，此刻他笑的比鬼还可怖。
乔一凡现在这情况，就好比丧尸片里，某个蹲在地上啃食丧尸的存在，他说自己是普通人，谁信？
果然，比利和安比的警惕丝毫没有减弱，神色反而更加凝重了。
“是模仿人类言行的以骇。”
安比小声开口，比利也附和了一句，“安比，我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
听着两人嘀嘀咕咕，乔一凡很担心这他们会突然对自己动手。
尤其是比利，对方有两把枪，双倍准头。只要扣动扳机，自己的脑袋保准会扬起两朵血花。
急中生智，乔一凡紧盯比利，装出了一副意外的模样。
“等等，红色夹克大背头，紧身黑裤持双枪！我知道你，你是比利！”
“你们是狡兔屋的人！我还认识妮可，她跟我提起过你！”
报出妮可这个名字，倒是让安比和比利一愣...
原本，安比和比利之所以闻声前来查探，纯粹是因为他们没有离开空洞的办法。
想着若是遇到了其他人，兴许可以求助，寻求合作离开空洞。
他们将啃食以骇的乔一凡当成了某种尚未被记录的怪物。
而进入空洞，到处都是危险，若想存活则必须处处小心。遭遇以骇该做的并不是立即攻击，而是躲避。
因为战斗产生的动静，很可能会吸引其他以骇前来。
两人原本的想着，若是乔一凡没有对他们展开攻击，他们会退身离开，却没想到对方居然报出了自家老大的名字。
妮可·德玛拉，万能事务所“狡兔屋”的创办者，安比和比利都是狡兔屋的雇员。
两人的反应让乔一凡心下略松。
他眼珠子一转，赶忙又补充一句。
“之前我和妮可有过生意上的来往，记得不错的话，狡兔屋现在还欠我一笔钱...一笔巨款。”
此话一出，比利神色有些复杂，“呃...安比，他该不会是我们债主吧？”
安比略微皱眉，狡兔屋目前的财政状况她是清楚的，的确是欠了不少外债...
“根据我对账目的推算，他大概率没有说谎。”
察觉到两人没了敌意，乔一凡心下暗喜，面上则是苦笑，看向了那只被他啃食的以骇。
此刻，那以骇似是已经死亡，头顶的圆球已经失去了光泽，其身体也在化作点点荧光，缓缓消散于空气之中。
乔一凡脸上的污渍此刻也化作以太流一同消失，他看起来不再那么可怖，神色有些颓然，继续演着戏。
“哦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
“我叫丹恒，是一家事务所的雇员。就在不久前，我正和我的朋友应星一起在14分街出差，却没想到突然遭遇了空洞灾害，被卷到了这个地方。”
“至于刚才...我的以太适应性并不高，刚才我可能遭到了以太物质的侵蚀，有些神志不清，所以才干出了那种荒唐事。”
他一通瞎编，倒是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以太适应性不高的普通人误入空洞，如不及时离开，则会遭到空洞内的以太物质侵蚀，逐渐失去理智，最终被转化为以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