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昨天就已经来过我们公司楼下了，我当时在楼下吃完午饭准备回去的时候也看到了她，看着只是觉得有些面熟，却没有记起来是谁。直到今天早上她自己告诉了我她的身份，我才想起来。”
祝欢欢在说这段话的时候就像是在叙述一个极其平常的故事，没有带有什么个人的情感，她只是慢慢一字一句叙述着，口头上在说，而心里的注意力全在顾清言的身上。他在听她说的时候，不自觉地开始紧张，这紧张表现得很细微，几乎不可察，但照样落在了祝欢欢的眼里，被她精准捕地捉到了。
她将自己的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试图叫他放松一些。她现在说这些的目的，只是想先将事情告诉他，并不是想让他紧张的。
“本来我是想一早就告诉你的，但我又怕你一早上知道这件事后会影响到一整天的工作，就也没有在手机上说，打算回家之后，也就是现在再和你细说。”她向他解释着原因，要是知道他已经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到了工作，还跑去找何升了的话，那她肯定就直接说了。
“之后下班了，她还在停车场等我，想要我去见何升一面。”
在提到何升的时候，她感受到自己手心下面覆盖住的手轻轻颤了一下。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直接改名醋王好了，连别人的名字都听不得。她在心里吐槽的时候，嘴里的叙述停了几秒，而就在这几秒，顾清言已经看了过来，眼神是在问她：怎么不继续了？
接收到这剂眼神，祝欢欢不敢多做耽搁，省的他又要多想，“我拒绝她之后，她就将事情全都告诉我了，你们见面，以及你对她说的话。之后还给我看了一张照片，拍的就是你和她当时在店里说话的场景。看到照片之前我是对她的话一个字也没有相信的，但是她直接甩出证据来了，也不得不信了。”
原来...是有一张照片。
顾清言本就猜到了是这个女生告诉的何升，但他仍旧觉得奇怪。他之前明明没有向这个女生表明过身份，她也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是谁，那么何升又是怎么知道的呢。他今天也没有细想，只觉得何升是胡乱猜到的。
而现在在得知有这样一张照片存在的时候，一切才有了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
他静静的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下文。而面前的祝欢欢眉毛一挑，扬声朝他道：“你知道她是怎么说你的吗？”随后没等他回答，就自顾自的说了出来，“她说你卑鄙，为了得到我而不择手段。”
在听到“卑鄙”这个词的时候顾清言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太好了，在祝欢欢面前，他没有刻意掩饰的必要，面颊上是不加掩藏的十分明显的慌张。不仅仅是表面，此时他的心里也跟着狠狠揪紧，泛着丝丝麻麻的酸痛。
“你知道我是怎么回答她的吗？”祝欢欢从一开始就一直盯着他的表情，自然是注意到了他神情的变化的，所以才故意抛出了这个问题给他。
“你...怎么...说的？”他开口，声音有些发涩，事实上他现在已经很难再说出什么话来，此时平静地说出这几个字已经是极其勉强的事情了。这话说出之后他也紧紧屏住呼吸，等待着她的回答，这感觉像是在等待着自己被宣判罪责。几秒钟的时间也被拉的无比漫长叫人格外的煎熬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