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一点点和一瞬间。
“早晚你都是要回来的，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男人看着她语气轻了下来，这句话倒是听不出任何情绪了，语气平平的仿佛只是一个机器在走完自己所有的流程。
顾荷藏在身后的手捏成了拳，她这一生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跟她说白费力气这四个字。
她用了多少年的时间才将自己的所有过往抛在身后重新开始，好不容易如今踏上了新的轨道，却总是有一些苍蝇跟在身边不停的乱叫。
他们不停的说你做不到，你要回来。
可她偏偏一身反骨，信不得这世间所有的妄言。
任谁都不行。
破风声在耳边响起，面具男没有想到她如今的身手已经是如此快速了，甚至连自己刚刚躲避她的拳头时都有些吃力。
堪堪的在旁边站定，随后震惊的看向她，语气里也满是难以置信：
“你在对我动手？”
面具男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对自己动手，虽然他说话有些狠，但是在他的印象当中，他和顾荷某种意义上算是战友，她怎么能如此对待自己？
顾荷将自己的右手收了回来，放在左手里，慢慢的揉捏着手腕，并不回答，只是抬头瞥了他一眼。
动作忽然止住，眸子眯了眯想起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这么说来，贩卖人口的幕后黑手是他了。
顾荷一步步朝那边走了过去：“所以是你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
面具男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当中缓过神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他不相信顾荷会不懂。
“你觉得我现在已经可以自己决定事情了吗？”
像是在嘲讽自己，又带着些苦涩。
“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拥有自我选择的权利的…”
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将他后一句话淹没在风里，喃喃自语似的声音并没有被传出来。
两人就这么隔对相望，说不出的情绪和难过。
一旦一个人看到另一个，便像是将自己的过往拆开摆在自己的面前。
那些鲜血淋淋的以前。
楼下门突然响了一下，两个人的感知能力都是顶尖的，从刚打开门的瞬间就已经感觉到有人进来了。
傅临喻的能力她心里没底，面具男自然也不会在此时与烈焰冲突，他只是盯着顾荷看。
看了许久。
最后当脚步声在楼梯的最后一层台阶处响起的时候他才离开。
“他们不会放过你的，顾荷。”
这是面具男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傅临喻推门进来在屋子里没有看到她的身影，这才在阳台找到了人。
“冷不冷，站多久了？”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条毯子，披在了她身上，将人裹了裹。
声音离得极近，温热又亲切。
皱了皱眉，小姑娘身上凉凉的，不知道站了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