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7章 什么感觉？
日光透过窗户，在地上洒下一片片光影，苏语站在客厅中央，眼神复杂地望向眼前的穆承远。她的心底，像是打翻了调味瓶，各种滋味交织，划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情绪。
明明两人已经结束了那段关系，按道理，他们就该像两条平行的线，再无交集，不该再有任何纠葛。但穆承远近来的举动，让苏语满心困惑，她实在看不懂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然而，当下的苏语实在无暇顾及这些复杂的情感纠葛。而且奶奶的事情就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而能帮她拨开迷雾、查明真相的，只有穆承远。
“真的舍得吗？”就在苏语思绪飘远之时，穆承远那低沉而又平静的声音骤然响起。他微微抬眸，目光直直地看向苏语，神色间似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什么？”苏语猛地回过神，一脸茫然地看向穆承远，眼中还带着些许没反应过来的怔愣，一时间竟猜不透他话里的意思。几秒钟后，她突然反应过来，穆承远说的是自己和母亲解除母女关系的事。想到这儿，苏语微微垂眸，下意识地揪紧了衣角，声音很轻，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努力过了，试着去修补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不管我怎么做，都无法改变现状。既然再怎么努力都没有结果，那还不如快刀斩乱麻。我向来不喜欢拖拖拉拉，结束了，就彻底放下，各自过好往后的日子吧。”说完，苏语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决绝。
闻言，穆承远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微微皱起，眉心拢起一个浅浅的川字，眼底闪过一抹复杂难辨的情绪，似是诧异，又带着几分不可置信，转瞬即逝，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
一直以来，穆承远都觉得自己在感情里足够冷情，面对各种情感纠葛，他总能理性抽离，游刃有余。可此刻，看着苏语这般决绝的模样，他才惊觉，原来苏语远比他想象中更加果决。回想起两人在一起时，苏语就像一个独立又清醒的个体，始终保留着自己的一方天地。即使在那些意乱情迷的夜晚里，她的眼神也总是透着几分理智，清醒得近乎可怕。
而在他提出结束两人关系时，苏语的反应更是让他意外。没有声嘶力竭的哭闹，没有死缠烂打的纠缠，她只是平静地点点头，像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结局。从那之后，她就彻底从他的生活里淡出，没有任何藕断丝连，仿佛那些一起度过的夜晚，对她来说不过是一段无关紧要的回忆，她的世界里似乎从未因为他的离开而掀起一丝波澜，没有任何眷恋，洒脱得让穆承远心底竟泛起一丝莫名的失落。
“所以呢，对待爱情也是这样？”穆承远微微倾身，抬眸，幽邃的黑眸直直地锁住苏语。
苏语冷不丁触到穆承远投过来的视线，像被烫到了一般，指尖猛地一颤，下意识地偏过头，眼神有些躲闪，故作镇定地开口：“我不知道，还没遇到过爱情。”
穆承远听了，低低笑出了声，那笑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像是在嘲笑她的单纯，又像是藏着几分戏谑：“苏律师可真是薄情啊！”
苏语轻哼一声，面上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反击道：“那穆总可要离我远一点，我可是一位既不懂感恩又无情的人。”。
穆承远闻言，挑了下眉，目光依紧紧地盯着她，那眼神像是能穿透她所有的伪装，声音不自觉地压低，带着几分蛊惑：“真的没有对我动过心？”
“没有。”苏语几乎是脱口而出，语速快得超乎寻常，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她甚至不敢去看穆承远的眼睛，只是紧紧攥着衣角，手心里早已沁出了一层薄汗 。
穆承远像是察觉到了她的心虚，忽然起了身，步伐沉稳又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气势，缓缓挪步到她身侧，紧挨着她坐下，两人的肩膀几乎贴在了一起，他微微俯身，凑近她的耳畔，声音低哑又深沉，轻轻吐出三个字：“小白眼狼。”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苏语的脖颈处，惹得她忍不住轻颤了一下，空气里仿佛都弥漫着一种暧昧的气息。
苏语下意识地想躲，身体猛地往旁边缩了缩，可她已经是坐在沙发最角落，后背紧紧抵着柔软的靠垫，双腿局促地交叠，别说挪开一段距离，连衣角都无法再多挪出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