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叶澜依这么说，赵老板也急了，但急到一半，想起来自己的小命儿还在对方的匕首上，气势立刻又弱了下去。
叶澜依挑起嘴角微微一笑，晃荡着手里的匕首，在赵老板的脖子处转着圈儿，也不说话。
赵老板被叶澜依盯得发毛，说话的声音越发颤抖了：“叶老板，你我......相交多年，你......得相信我啊，每次你们家的货，我可都是提前一天准备好的。”
叶澜依又盯着赵老板看了看，感觉对方的确不像是在说假话，才慢慢将匕首撤了下来：“既然赵老板如此看重，那送来我这里的土沉香是如何被换成了廉价的蚁香的？”
“什么？！你说我调包，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赵老板听了叶澜依的话，像是清白被人侮辱了一样，匕首不在脖子上了，他又激动了起来。
叶澜依咳嗽了两声，皱眉看着急得跳脚的赵老板，用眼神示意他先坐下。
搬着凳子凑到叶澜依的跟前，赵老板弯着腰，仰头看着叶澜依道：“冤枉啊叶掌柜，这可是大大的冤枉，不瞒叶掌柜，贵店新上的留意上市后，我也曾私下买了一件，我......我还以为您这边是又找了新的香料贩，定了蚁香，本来今日来还想问问，可是对我赵记香料有什么不满意吗？”
话说到后边，赵老板的尾音甚至带上了些撒娇的意味。
叶澜依第一次被年轻的陌生男子盯着，下边那张白皙的脸，阳光下甚至能数得清每一根绒毛。显然，叶澜依刚刚用匕首抵着对方脖子的时候，没有心情看对方的脸长什么样子，现在细看，可真是不错。
叶澜依不知道该把眼睛放在哪里了。
她想到圈子里关于赵老板的传言。此人名叫赵钱生，据说当年他的爹娘为了能早日从生意场解脱，在赵钱生刚学会走路的时候，便把他抱进了账房。
等到赵钱生16岁的时候，老赵夫妻两便将生意丢给了儿子，甩手出门游玩了，每年只在京城住两三个月。
“叶掌柜？”叶澜依回过神来，看到赵钱生还是保持同一个姿势盯着自己。
美色当前，叶澜依的脾气收敛了两分：“赵老板既如此说，那可知道还有何人接触过这香料？”
赵钱生此刻已经了然，是叶澜依在自己这里进的货出了问题，才有了后来的产品。
了解了事情的经过，赵钱生也正经了不少回忆道：“这经手的人，也不过是我赵记库房的几位伙计和您那边的负责人。路上运输虽有车夫，大街上却太过显眼，想来不至于下手。”
叶澜依同意赵钱生的看法补充道：“只是你我两边，加起来也有三五人，偷梁换柱的事情一个人想必干不成，需要至少两人合作。”
二人一番研究后，决定先装作不知情，等下次再进货时抓住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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