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这一层外袍的遮掩，雨葡身上的凌乱不堪就这样赤裸裸的暴露在姜若瑶的眼下。
撕成一条条的衣裙，大片大片裸露的肌肤，以及那白皙肌肤之上暧昧不堪的痕迹。
雨葡身子一抖，难堪的别过了头。
姜若瑶眉毛狠狠地揪在了一起，看着雨葡的模样，想起了杏果刚刚说过的话，一个不愿意相信的念头闪过了她的脑海。
“这……这是那个内侍做的？”
姜若瑶气极，声音冷得如寒冰淬雪。
看到了此刻的雨葡，姜若瑶的脑海中却闪过了前世自己的样子，一些凌乱不堪的记忆碎片狠狠地撞击着她的心。
雨葡面色灰败如木，自喉咙里极轻极轻的发出了一个音节。
姜若瑶双手握拳，捏得指节咯咯作响：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雨葡却是涩然一笑，安慰着看向姜若瑶：
“殿下不必为我伤心，我这样的人，泥堆里打滚混出来的，这样的事情在从前也是经历过的。殿下可不知道，以前都是我主动……”
“混账！”
姜若瑶狠狠的将手里的茶杯掼在了地上，剩余的茶水泼洒了一地，杯子也因为剧烈的撞击碎成了几片，散在了地上。
雨葡下意识的一抖，看向已然徘徊在暴怒边缘的姜若瑶。
她见过姜若瑶很多面的样子，柔弱如柳枝，清冷如山雪，却从没有见过姜若瑶如此生气的样子。
哪怕是听到了自己一直对世子怀有绮念，姜若瑶也只是冷冷的离开，没有想到姜若瑶发这么大的火竟然是为了自己。
雨葡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狠狠的一震，一股陌生的情绪自心底弥漫开来。
姜若瑶怒火中烧，自前世归来，姜若瑶最恨的就是以折辱女子为乐的男人！
她前世吃过的苦，绝不愿意让自己身边的人再受一次，更何况还是为了自己才受得这份屈辱。
姜若瑶捏着拳头，身子僵硬的转身走向衣箱，取了一件披风，手指颤抖着将披风裹在了雨葡的身上：
“你先回去休息，这里交给我就好！”
姜若瑶依稀记得自己第一次在诀宇手下受辱的那个晚上，自己是不想看见任何人的，哪怕是亲密依赖如明荔她也不愿意见到。
以己度人，姜若瑶心疼雨葡已经强撑了这么久，想要让她回去。
雨葡心里微动，抿唇小声的说道：
“殿下，幸而顾先生来得及时，我还是……”
雨葡话没有说完，姜若瑶已经懂了她的意思。
心里微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气，姜若瑶眸底的寒冰终于微微回暖，看着地上如烂肉一样瘫着毫无知觉的吴内侍，就像是看着一个死人：
“你放心，等到他嘴里的话都吐干净了，就送他去见阎王！”
雨葡动作温柔的抱了抱姜若瑶，真心实意的给姜若瑶行了一礼，轻轻的说道：
“逼问刑讯的事情还是交给奴婢来做，殿下莫要脏了自己的手，奴婢去去就来！”
说完，便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转身走入黑暗里。
姜若瑶却有些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