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张舟南这一刻居然感受到一股诡异的压迫感袭来。
他走上罚球线，接过裁判传过来的篮球，在地板上习惯性运了三下。
可大量的体能消耗令他的呼吸依旧急促，大腿酸软的劲儿还没缓过来。
于是他又运了两下，深吸一口气，合球时稳住气息，抬臂送出。
哐当！
球砸篮筐后沿，轻轻弹出。
全场观众发出惋惜的声音。
张扬接过篮板球，递交给裁判后转头看向他。
轻佻地冲他耸了耸肩，好像在说，我说什么来着？
第一罚没进，第二罚的压力就要大许多。
姚张舟南接过球，咬紧牙关看向篮筐。
不可能的吧，到他们这个水平，罚篮就跟投篮下一样，这又不是搞心态的关键球，怎么可能两罚都不中？
啧，大不了抢篮板打第二次机会，可那样的话，就真的如了张扬的愿，这小子肯定更嚣张。
姚张舟南运球调整的那几秒，脑海里想了太多事情。
手上紧贴的篮球，变得越来越飘忽，轻的仿佛没有重量，摸不着，感受不到。
出手的瞬间，他就知道这颗球肯定不进。
他怒吼一声：“抢板！”
张扬早有准备，回身卡住帝都队员的身位，起跳抓板，非常干脆。
章洵在直播室见状也有些惊讶。
“两罚不中！看来南大针对重点人的全方位防守起了很关键的作用，张扬对舟南在防守端的施压让他一时也无法适应。”
计时器归零的声音响起，第一节比赛结束。
MC：“比分18比15，帝都大学暂时领先！”
南大这节能够咬住比分，张扬功不可没。
他下场后直接一屁股坐到地板上，累得直不起腰。
一边大口呼吸，一边还要委屈地抱怨：“他奶奶的……那个姚张氏他不进攻了，就在那儿跑来跑去故意遛我，我……我还不敢真的把他放开。”
姜尧站在他旁边欣慰地揉了揉他的后脑勺，开玩笑纠正他。
“人家就姓姚。表现不错啊张扬。”
张扬噘着嘴，拿他尧哥的球裤擦汗水。
姜尧也把沾了一手的潮湿重新抹到他球衣上。
李常德走上前，看上去也很满意，揶揄张扬道：“这不是会防守么，看来全队最会偷懒的不是周维，是你啊。”
周维木着脸：“……”
张扬仰头不服气地指着自己满是汗水的脸。
“老李你没良心，你看看我这汗流的，我差点没累厥过去。”
李常德呵呵笑着：“最后一场比赛了，这体能你现在不用什么时候用？放心，回去就给你们放假。”
张扬黯淡的眼睛瞬间点上了高光。
于泽皱着眉，开口道：“教练，待会儿我去防姚张舟南吧。”
让张扬死防姚张舟南不是长久之计，帝都教练在发现姚张舟南没能发挥作用后，当时就叫了个暂停。
再上场时，他就不再参与进攻，只负责给队友传导球，外加不停跑位，有意识地消耗着张扬的体能。
李常德点了点头：“对面有了对策，咱们也要变通一下，不能让张扬再白白浪费体力。不过不用你去，周维去。”
周维：“！”
他虽然防守好，但他最怕累了。
眼见所有人都看向他，周维僵硬地哈笑两声，一咬牙，说：“我来！”
“好啊。”
李常德拍向他肩膀：“累了就让于泽帮你组织一下，咱这几个外线都能拿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