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女孩脸上凶神恶煞的表情，和挥舞着的拳头，让围观的人迅速错开眼神。
被推倒在洗手间地上的女生哭得眼眶通红，她求助似地看向周围的人，却发现没有人敢直视她。
为首女生得意地拍了拍地上那名女生的脸：“看到了吗？没人救你。”
“谁说没有？”
围观的一名女生战战兢兢地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她往后退了半步，镜头却对准了洗手间里正在推搡的人。
“我，我用手机拍下来了，你……你如果再欺负别人，这就是证据。”
为首的女生乐了，她转过脸去，和同伴嘲笑着女生幼稚的行为：“你看，这妹妹手都在抖呢。”
“来，你拍啊，你最好是把这里全部都拍下来。”为首的女生往前走了两步，她肆无忌惮地靠近拍照的那个女生，笑容得意，“把手机交出来，删干净听到没有？！”
“不然，等会你的手机和你也要进水池里面泡泡。”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没有去抢手机，反倒是用细长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戳着对方的肩膀，逼得对方后退了几步。
这些软脚虾们真的是不知道什么是人间疾苦，上了几天什么反霸凌的课，被什么人鼓动一下，真的就觉得自己有力量能救别人了。
妄想当什么救世主吗？哈哈哈这群胆小鬼，连自己都救不了吧。
证据？能毁掉的证据，有什么好怕的？
她就不信，这个瘦弱的女孩能翻得了天。
“你们看什么看？你们也想在这个天冲个凉，冷静冷静是不是？真当自己是什么救世主呢，在这里玩这种戏码，也不怕……”
女生的声音戛然而止，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看着接二连三在自己面前举起的手机，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和慌乱。
“你们……你们什么意思？”
没人回应她的问题，开始是两个人，随后是三个，四个……直到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数不清的镜头对准了风暴中心的那几个人。
密不透风的网将那几个霸凌者围在了中间。
扎着高马尾的女生抿唇，虽然害怕却仍然坚定地开口道：“我们会一直站在这里，直到你放开她。”
“你删得掉一个人的证据，你删得掉所有人的证据吗？”
听见“所有人的证据”这几个字，为首的女生后退了几步，她想起论坛上关于崔听潮拿着证据将钱钰告上法庭的传言，一时间慌了神。
“你们敢！你们敢？！”
“为什么不敢？”另一个女生站出来说道，“崔听潮可以，我们就可以，你不信的话就试试看。”
为首的女生有些惊恐地看着围过来的人，尖叫着喊道：“关门啊，关门啊！！”
只要关了门就好了，关了门大家什么都看不见，没人会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她手忙脚乱地去关门，却发现刚刚胆怯的那些女生纷纷围了上来，明晃晃的镜头成为了弱者保护自己的工具，正在对准那些施暴者。
“你们要是继续欺负她的话，我们会一起向学校举报。”
“我们拍的照片和视频就是证据，做了就是有痕迹，这些证据你删不光。”
这扇门，彻底关不上了。
为首的女生和同伴僵硬地站在原地，最开始掏出手机拍照的女生壮着胆子上前，把跌坐在地的女生扶起来，迅速带出了卫生间。
周围的女生也迅速散去，刚才还吵吵闹闹的卫生间里，现在只剩下了刚刚耀武扬威的那几个人。
崔听潮就站在十步之外的地方，静静地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