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听潮找了个位置坐下，不慌不忙地开始吃早饭，还把盘子往女生面前推了推。
女生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崔听潮，确定对方真的是在认真干饭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拿起了一个包子吃。
还一边吃一边流眼泪，看得崔听潮心里直叹气。
“今天欺负你的那个人我认识。”崔听潮没有预兆地开口，“我也被她打过，也揍过她。”
女生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想从崔听潮的脸上找到些蛛丝马迹，却发现对方坦坦荡荡地接受着自己的目光，丝毫没有躲避。
“但现在，即便是在一个学校里，她也遇不到我，就算碰到了，她也不敢对我做什么。”
崔听潮语气淡淡的，但每一句话都在往对方的耳朵里钻。
“跟恶鬼纠缠久了，就会变成恶鬼，让自己变得更强，到更高的地方去，摆脱她们。”
女生一直紧绷的神经瞬间坍塌下来。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崔听潮，压抑着声音问道：“凭什么？凭什么我要成绩够好才能摆脱他们，成绩差就活该被欺负吗？我明明什么也没做……”
对啊，当初的崔听潮不也什么都没做吗？
李然也给出了理由，她们的厌恶和恶意都只是为了自己开心罢了。
“那她欺负了你，你反抗啊。”
崔听潮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扇了你一巴掌，那你也扇回去，但你打不过对不对？当你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里、期待别人善良的时候，你就要承担自己随时会被欺负的后果。”
“你不自救，谁来救你？”
看着女生震惊的神情，崔听潮轻描淡写地补充道：“最后提醒你一句，你要是因为互殴被学校警告处分的话，奖学金、贫困补助和所有竞赛资格都会被取消，她们要当烂人，你可别烂。”
就在女生以为崔听潮会劝她别动手的时候，崔听潮继续说道：“打人记得避开监控，避开目击证人，别留太明显的伤，别被处分。”
“……”
一时之间，女生都不知道崔听潮到底是个好人还是坏人。
如果是好人，她刚刚好像在宣传一些不那么政治正确的思想，还让自己避开监控揍人。
如果是坏人……
看着崔听潮潇洒离开，结果在门口被年级主任看到后撒腿就跑的狼狈样，女生没忍住笑出声来。
她不是坏人，自己万分确定。
但是崔听潮本人就没这么幸运了，她逃课被年级主任抓了个正着，被拉到尖子楼下面做思想教育。
等教育结束回到班上的时候，崔听潮看见自己的同桌正苦大仇深地盯着手机屏幕，像是想钻进去把里面那个人暴打。
她刚想要问怎么了，就看见苏茜抬头立马换上了一副笑容。
“崔听潮。”
“嗯。”
崔听潮淡淡地打了声招呼，刚想从桌肚里拿出书上课，就听见了苏茜如恶魔低语的声音。
“崔听潮，昨晚的比赛我去看了。”
“你们明明实力很强啊？”
“为什么最后还输给华晋那队了啊？是状态不好吗？”
崔听潮觉得自己脑袋里面理智的弦瞬间崩坏了，早上回想昨晚比赛的那股子憋屈劲儿一下子涌上心头，她都感觉自己眼前出现了个贴着宋安源名字的小人在得瑟跳舞。
妈的，凭什么啊？！
崔听潮转过脸去，表情认真：“不是，你听我讲，昨天晚上是这么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