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听潮本来就生着病，现在被人劈头盖脸一顿骂，脾气更爆了，她转头想要骂人，却在看到对方是肖云深的一瞬间偃旗息鼓。
笑死，她把人家的练习册搞到垃圾场了，现在还是夹着尾巴做人比较好。
“我刚刚就喊你了，你没听见？”
肖云深松开拽住崔听潮卫衣帽子的手，脸上萦绕着怒气，见崔听潮不说话，他伸手将崔听潮的围巾往下扒拉了几分，露出对方有些苍白的脸来。
“……问你话呢，哑巴了？”
“没。”崔听潮声音小小的，有些心虚地不敢看肖云深的眼睛，“对不起，我刚刚在想事情。”
难得崔听潮居然没开口怼他，肖云深很快发现了崔听潮的不对劲，她既没穿校服，脸色看上去还有些白得没有血色，一副生病的样子。
“你今天没去上课？”肖云深软下了语气，“生病了？”
“嗯，昨天发烧了，现在好点。”
肖云深看着她这副小声的包子样，心里嘀咕，生病了的崔听潮看上去还蛮乖的。
“你现在去哪？吃饭了吗？”
“去买书皮，还没吃。”
崔听潮知道周围的人在偷瞄自己，她低垂着头站在肖云深面前听他训话，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学生。
丢人丢到大马路上了。
肖云深自然也注意到了，他握拳凑到唇边轻轻咳嗽一声：“走吧，我带你去吃饭。”
“啊，不用。”崔听潮慌忙摆手，像极了惊恐的仓鼠，甚至还后退了半步，“你先回去吧，我什么事儿都没有，命硬着呢。”
命硬还行。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肖云深被气笑了，“走吧，正好今天肖云海没在家，我也要找个地方吃饭。”
见实在拒绝不了，崔听潮只好跟在了肖云深的后面，乖巧得像个鹌鹑。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商场里的粥店，肖云深用热水烫杯子，将菜单递给了崔听潮。
“想吃什么自己点。”
崔听潮捏着菜单，眼巴巴地看着肖云深：“太贵了。”
“……我请你。”
“好嘞。”
崔听潮一口应下，点了锅瘦肉粥和一碟素菜拼盘，又将菜单递给肖云深，看着他连报了四五个菜名。
富家子弟，富家子弟。
崔听潮端着水杯嘀咕，这年头收破烂这么赚钱吗？她也想收。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吃饭的时候，崔听潮大气都不敢喘。
“你明天去上课？”肖云深干饭贼快，但一点都不让人觉得埋汰，“之前的书看得怎么样了？”
听见这句话，崔听潮被粥呛了一口，她剧烈咳嗽起来，脸都憋红了。
“……你急什么？”肖云深给她递了两张纸巾，“我又不催你还。”
崔听潮有点心虚：“……快看完了。”
“哦，你要是还想看别的书，可以来找我，我有很多。”像是为了防止崔听潮误会，肖云深补充道，“崔阿姨之前拜托过我几次，让我有空给你辅导一下学习，但我觉得……你似乎不需要辅导。”
对肖云深的暗示当作听不懂，崔听潮答道：“好，我看完这本再问你借。”
吃完饭，崔听潮去买书皮，肖云深回家，两个人在粥店门口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