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桑翎和周岩的包间，空气浅浅地缭绕着一股冰凉凉的信息素。
周岩擦了擦额角的汗，低声下气地说：“麻烦信息素收一收？”
上一次跟桑翎打交道，他又是被压等级，又被戴了抑制项圈，凭想象根本想不到，真正的桑翎会这般强。
只是一点点信息素，便压得人浑身使不上来劲儿。
“你真的有我妈妈的消息要告诉我？”
周岩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他。
照片上，穿着小白裙的年轻女人一头黑直的长发，对着镜头浅笑，右脸脸颊上有个可爱的酒窝，双眼明亮漆黑，温婉而美丽。
这张照片的出现，让桑翎记忆中早已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了起来。
只不过，他记忆中的妈妈，没有照片中那么明媚灿烂。
记忆中的妈妈，整日满脸忧愁，面容憔悴，再美丽的外表也掩盖不了那股由里到外的枯荣气，瞧着叫人心伤。
而照片中的妈妈，眼神坚定，眼底是无限的憧憬，散发着夺目的青春魅力，是让人能一眼钟情的白月光一般的角色。
拍这张照片时，她一定想不到将来的自己，会有那般凄惨的境遇吧？
桑翎手持照片，呆呆地看了好久，鼻头忽地一酸：“她现在在哪？”
“这个我可不知道。”
桑翎拍桌，怒瞪他：“你不知道你还敢说来找我是为了告诉我有关她的消息？”
周岩被这一下吓得一激灵，差点儿魂儿飘了，心想果然是跟黎玥那女人有血缘的种，不好惹啊。
“你别激动，我这次来，其实是有事儿求你。”周岩手心冒汗。
桑翎哼了一声冷冷的笑，目光不善地睨着他：“来求我杀你的吗？”
周岩咽了一口唾沫，感觉到空气里的信息素浓度越来越高，不由地心惊肉跳起来。
他说：“我这次来，是想跟你道歉。”
“道歉？”桑翎嗤了一声，“我和肖言澜差点儿死在你手里，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可以了事了？”
“当然不是，我是带着诚意来的。你只要答应我的道歉，我愿意满足你所有要求，但一定是我能做得到的。”周岩期待地看着他。
“我就想你死！”
“别别别，你看我死了，也没办法弥补你不是吗？留着我，你还能捞点好处。”周岩极力劝他。
他脑门冒的汗，已经可以把纸巾浸湿了。
“想置我于死地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跟我道歉？你有什么阴谋？”桑翎冷静了下来。
他说得对，直接杀了他，确实可以解气，可就一刹那的功夫，回头他说不定还得背上其他麻烦。
留着他……似乎也挺麻烦的。
“我之前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你是……总之是你妈妈让我别动你，我这次过来找你，也是因为你妈妈。”周岩一想到黎玥那张脸就腿软。
“我妈妈让你给我道歉的？”桑翎眯了眯眼，不太相信。
“不是。是我自己想来道歉的，我只是希望你见到你妈妈的时候，能给我求求情，不然她真的会让我死得很惨的！”
上一次见黎玥就被打肿了半张脸，掉了一颗牙，下一次不知道多惨呢。
他好不容易混到如今这个地位，免不得日后还要与这些他惹不起的大佬打交道，不早做准备，他回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在中洲吗？”桑翎问。
他观察周岩的神情，不像是装的，他是真的害怕。
他妈妈一向温柔，会做出让人死得很惨这种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