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知道他能够做到何等地步，既然他自己并未捏下古符，那么我们就不必干涉，或许他真能够逆转局面呢？”
“若是此时将顾城带出，对于顾城那横推一切的无敌路，肯定会造成很大的冲击，甚至会动摇他的武心，影响其以后的成就。”
白沧海道。
“可这太初古境凝聚出的映照之身，不比前辈留下的虚影，乃是完全独立的存在，是真的会杀死人的！”
有人提出反对。
“长老们不必再说了，如若顾城是那般轻易放弃的人，他也不可能取得今日之成就。”
“好吧！”
白沧海既出此言，身旁的几位长老也只好应承，只是眼神依旧紧张，寄希望于顾城能及时捏下古符，千万不要陨落在古境之中。
……
太初古境中。
“咳咳。”
随着又一次剑光交错而过，顾城嘴角溢血，脚步连退数十丈才勉强稳住身形。
除了浑身的战意还依旧高昂，不管是气息还是周身的真元，都已经变得极其微弱，显然刚刚那一轮拼斗，让他消耗巨大。
顾城看着前方屹立半空的映照之身，胸膛不停起伏，心绪翻涌。
此等酣畅淋漓的战斗，固然让他尽兴，也让他见识到了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但这样长久的下去，哪怕他靠着不动明王能够立于不败之地，但迟早也会被耗死。
“总觉得这段时间和映照之身的互相杀伐，让我的脑中出现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悟。”
“只是想要细细感悟时，却又无从下手。”
眼见映照之身再度提剑杀来，顾城一边抵挡，一边寻找着解决之法。
铮！铮！铮！
转眼间，两人再度交锋数十招，每一次碰撞，都激起漫天火花，四散飞舞，宛如烟花璀璨夺目。
“嗯？”突然，顾城心神猛烈跳动。
他发现映照之身的出剑似乎有一刹那慢了下来。
两人握持同样的剑器，施展同样的剑招，对方尚处巅峰，而他已经到了极限，按理来说，他应该是被压制的那一方。
可刚才却反过来，他的攻势不仅没有减弱，反而借着对方的剑招隐隐增强几分，似乎是某个角度和时机的调整，让他的出招再无破绽，从容应付。
“莫非……”顾城感觉脑中的感悟似乎清晰了几分。
“再来！”顾城双眼一亮，再度挥剑，气息顿时变得更加沉凝。
感知到对方刺出的每一剑，都汇聚成他脑中的感悟。
顾城不再执着于杀伐对方，而是用心感受自己与对方施展同样剑招的每一个细节。
顾城双眸微闭，整个人完全沉浸其中，心无旁骛。
在他的心海之中，逐渐浮现出他与映照之身的身影，两者交错厮杀，不断演练剑法，相互印证，彼此间的缺点都被弥补，只留下最完美的部份。
这种奇异的感触，让他感觉仿佛是掌控了映照之身的躯体，是他在与自己对战一般。
他心灵沉静如水，双眸紧闭，整个人陷入忘我之境，任何东西都难以影响他分毫。
手上的动作也随着内心的平和，变得慢吞吞。
他手持长剑，剑光闪烁，缓慢却又快速的舞动起来，似乎在寻找什么契机。
“悟了！”
“我悟了！”
“斩源剑经一旦修炼到第二层，便能以剑气斩灭自身弱点，使得自身面对强敌之时，立于不败之地。”
“而第二层，唯有在生与死之间的磨炼方能领悟！”
顾城的脑中，陡然浮现出太一老祖那谆谆教诲的郑重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