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微月心里一惊，朝他看过去：
“什么？”
怀黎岱看着前方，看着天空：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栗微月沉默片刻：
“那你为什么给我看它？”
怀黎岱这才看过来，他的眼睛跟以前一样清亮，但好像又有些不一样。
他又朝她笑，这一回栗微月看清了他眼底那暗藏的红光。
“彩虹好看，我觉得你会喜欢，所以就想给你看。你喜欢吗？”
栗微月后退一步，冷冷地看着他：
“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那片森林吧。”
周围的空气突然就静了下来，随着不知何处飘来的绿叶在两人视线中间打个卷又落在另一边的地面上。
好像有什么被彻底打破了。
怀黎岱突然笑出了声，他似乎听到了一件十分有趣又好笑的事情。
坐在栏杆上，他摇晃的弧度越来越大，像是坐在平地的一把椅子上随意。
过了好一会，他才勉强停下笑声，眼角似乎都蕴着点泪光。
他饶有兴味地看过来：
“月月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呢？你觉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栗微月脸上没有表情，她回想起了那双仅仅对视一秒就能叫人毛骨悚然的眼睛。
“那个小县城，那栋全是被火烧过的特殊丧尸的居民楼。我在楼顶，隔着层层楼梯栏杆往下，看到了一双眼睛。”
栗微月直直盯着他的眼睛：
“是你的吧。”
怀黎岱歪头看她，眼睛因盛满了笑意而弯成两个小月牙。
“月月你为什么会觉得是我的眼睛呢？”
“因为刚刚你想让我知道。”
如果不是怀黎岱故意将那抹暗色的红光露出来给她看，也许她这辈子也不会认出来，这双眼睛跟那双眼睛是同一双。
他似乎更开心了。
老天好像都偏爱他几分，厚厚的云层拉开一条缝，那道偏移下来的天光正好落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一层柔和又具有神性的金光。
“月月真的很聪明，不过……我要纠正一件事。”
他整个上半身往后仰，原本对着天空的脸慢慢转过来，向着栗微月：
“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不是在那个时候哦～”
栗微月皱起眉头，不是在那个时候，那是在什么时候？
怀黎岱似乎并不在意这件事：
“月月，其实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在这个基地待太久。”
栗微月抬眼看过去：
“为什么？”
怀黎岱叹了口气，但是听起来一点也没有叹气的那种感觉。
“因为……你的与众不同，注定了会招惹来一些……”
他说到一半又停顿了下来，然后扬起嘴角笑了笑，继续说道：
“所以，如果不想这个基地被毁掉的话，还是不要待在这里的好。”
栗微月低着头沉默了下来，片刻后，她又问道：
“你叫我上来就是为了说这个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