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庚看着这张跟纪晚夜一模一样的脸，心里觉得十分诡异。
“我们明明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凭什么她可以拥有你们所有人的喜爱，凭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能得偿所愿，就我一个人什么也没有。”
纪晚夜声嘶力竭，她之前在所有人都没有觉察到的时候苏醒过一次，她一醒来，就疯狂地想知道顾南星的下落，正好那个时候她从杜若那里得知，顾南星也来到了京城，并且府邸就在楚王府后面。
她兴冲冲地就跑去顾府找顾南星，可是等她到了顾府，看到的场面却让她难以接受。
顾南星身穿一身蓝色劲装，身边立着位妙龄女子，单从那姑娘的衣着打扮就可以看出她非富即贵，再加上那姑娘超凡脱俗的气质长相，看起来跟顾南星十分登对，两人举止亲密，堪称一对璧人。
“是这样吗？”
姑娘一脸认真地拉着手里的弓箭。
“身体绷直，手抬高，瞄准靶心。”
顾南星一脸笑温柔地纠正那姑娘的动作。
“好，就这样，你试试看。”
顾南星在一旁鼓励着。
“嗖“”地一声，那支竹箭飞射出去，正中靶心。
“顾南星，我射中了，太好了。”
姑娘兴奋地在原地跳脚，然后一边抱住了顾南星的脖子。
“郡主真厉害。”
顾南星并没有像之前拒绝纪晚夜那样躲开那姑娘的拥抱，反而犹豫间用右手附上了郡主柔软的腰肢上。
任由任何人都看得出，这是两情相悦的一对小情侣。
纪晚夜双眼蓄满泪水，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响，免得打扰了对面的小情侣。
直到她再次醒来，她的心境已经彻底发生了变化，她走出长乐宫正好碰到了丰昌国的那个巫女，那个巫女承诺能满足她一个愿望，只要她能拿出有价值的东西来交换。
“段长庚，我要你跟我一样爱而不得，你永远都别想再见到你的晚晚了，哈哈哈哈……”
纪晚夜看着段长庚笑的一脸癫狂。
“你到底对晚晚做了什么？”
段长庚用力抓住纪晚夜的手腕，厉声质问。
“怎么样，你很想杀了我吧，你动手啊，我的这副身体也是晚晚的，杀了我她就再也回不来了。”
纪晚夜说着拔下头上的发簪就对着自己的腹部狠狠刺去。
段长庚惊恐万分，赶紧伸手去制止，但还是晚了一步，那根发簪已经有一截没入腹中。
“晚晚!”
段长庚接住到倒下去的纪晚夜，一脸惊恐，却又存有一丝侥幸，过去每次原主失去意识，晚晚就会再次苏醒。
“应前辈，晚晚的伤势怎么样？”
三天后，段长庚小心翼翼地询问着纪晚夜的情况。
“腹部那里只是皮肉伤，关键是她脉搏虚弱，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
应羡鱼原本苍老的面容仿佛瞬间又老了好几岁，他一脸的忧伤。
“怎么会这样呢？前辈，晚晚她的身体一直都很好，难道是除夕那天晚上累到了吗？”
段长庚不敢相信，前不久纪晚夜还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怎么身体突然就到了这个地步呢。
“殿下，虽然我也不敢相信，但是她们确确实实是两个人，我之前给夜儿把脉的时候就发现了，她们两人的脉象完全不同，现在这个确实是我的夜儿，我也确实已经感觉不到那位姑娘的存在了。”
应羡鱼无奈摇头，没想到他已经这把年纪还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尤其是在得知他的夜儿遭受了这么多苦难之后。
段长庚听到这里一个踉跄，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应羡鱼的意思呢，只不过接受不了现实而已。
“应前辈，难道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段长庚还是不死心。
“老夫比谁都希望自己能有办法，但是生老病死是自然法则，确实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了。”
应羡鱼也怨恨自己空有一身本领，却连自己孙女的命也救不了。
“不会的，晚晚不会就这样不辞而别的，她一定不会忍心丢下我一个人。”
段长庚忍不住掉下眼泪，他走到纪晚夜床边，伸手整理了一下纪晚夜额间的碎发，他手指细细抚摸着纪晚夜的脸颊。
“殿下，你的手！”
片刻后，应羡鱼一脸震惊地指向段长庚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