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嬷嬷催促道。
“母亲和纪晚夜也在？”
纪语卿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她才想起来昨天府里来了位老夫人说是她父亲的婶母，据说纪向荣对她很是敬重。
“是的，二小姐第一次见老夫人，还是要给老夫人留下个好印象。”
花嬷嬷好心提醒道。
“别跟本小姐蹬鼻子上脸，我是不是给你脸了，不过一个乡下来的老妇也值得这么劳师动众的。”
纪语卿没好气地对着花嬷嬷叫嚷着。
“老奴也是好心提醒，二小姐好自为之。”
花嬷嬷见纪语卿这种态度，心中也生了怨怼，对着纪语卿福了福身就回去复命了。
集福堂原本是一座客院，被纪向荣安排给了纪老夫人，这纪老夫人也不知道是年纪大了，睡眠少了，还是原本就是有备而来，她早早就安排人去做了院子的牌匾，这个时候人家就已经送了过来，气派的牌匾上用烫金漆描着“集福堂”三个字，看起来上面的金漆还未干透。
“妹妹昨天晚上睡晚了吗？今日第一次给老夫人请安，怎么来的这样迟？”
纪晚夜见纪语卿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走上前来，她在一旁拱火道。
“卿卿给老夫人请安。”
纪语卿上前对着老夫人行礼。
“二姑娘这安请的不情不愿的，还不如不请，听说你母亲之前还专门请来宫里的教养嬷嬷来府里教授礼仪，看来真的是朽木不可雕也，还是老话说的好，龙生龙，凤生凤，生母就是个庶女的身份，教出来的女儿也是如此上不来台面。”
纪老夫人不满地瞥了一眼还半蹲着的纪语卿，并没有让她起来，却是对着沈月白冷嘲热讽起来。
“是媳妇教女无方，以后一定会好好提醒。”
沈月白微微欠身，眼中也是带着怒气扫过纪语卿，昨天明明跟她说好了的，她再三叮嘱不要与这个老夫人起正面冲突，这老夫人还不清楚是什么路数，只是看纪向荣昨天的反应，这老夫人估计有段时间要待在纪府了，纪语卿前段时间殿前失仪的事情才传的沸沸扬扬，京中的贵妇圈里关于她教女不严，虚有其表的流言，再传出个不尊长辈的骂名，不仅她名声扫地，也会连累到沈王府。
“老夫人，你好好的说我就说我，干什么扯到我母亲的身份，身份这个东西是她能选择的吗？”
纪语卿一听老夫人对着她母亲冷嘲热讽，她母亲还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顿时站直了身体，毫不客气地对着老夫人回嘴。
“放肆，你这没教养的东西。”
纪老夫人怒目圆睁，她没想到这个纪语卿竟然比她那个庶女的娘更让她恼火。
“该住嘴的是这个老东西，你原本就只是我父亲的一个婶母，就算从前对我父亲有些恩情，那也都只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我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喊你一句老夫人，你一个乡下来的老婆子竟然到尚书府里拿乔，谁给你的脸面，我父亲到今天的位置全凭他自己的本事，你是生了他还是养了他，如果当真对我父亲有恩，这都这么多年了，也没见我父亲在我们面前提过你一句，想来早些年间对我父亲也不怎么样。”
纪语卿还想再往下说，就被沈月白连忙阻止。
“卿卿，不许这样对老夫人说话。”
沈月白一张脸涨得通红，一边对老夫人赔笑一边哄着纪语卿。
“这府里的规矩是得好好立一立了，来人，给我家法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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