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国瑞听完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你还这么纯情呀，还是想推脱，还是想做个屁股干净不沾屎的人！可你也不想想，这样是不是很幼稚！这个世界有干净的人么？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这个世界就没有一个干净的成年人！是的，一个都没有。”
张万牛反驳道：“一个也没有，这也太绝对了吧。”
许国瑞不容置疑的回道：“绝对？对，就是这么绝对！教科书上总教育我们说，人性本善！可现实生活却处处展示的都是人性本恶！既然人性本恶，怎么还有干净的人！就像现在的公司，有几个不逃税的？就像现在的法律，又有几个能做到完全遵守的？做不到的！所以赶紧放弃你的幻想和迷梦吧，不要幻想不沾水不沾泥做个干净的人，更不要幻想做个与世无争的素人，逃避不是办法甚至不能生存；不现实的也是不可能的，你呀，怎么感觉像林冲总是放不下封妻荫子的幻想一样放不下内心的洁癖。”
张万牛之所以不轻易从命，一个原因就是确实想做个干净的人，不想卷入他们的漩涡，还有就是想从许国瑞口中套出他们掌握了自己什么把柄，从而可以逼自己就范。于是回道：“林冲命运不济，身处邪恶世界，不管怎么妥协怎么退让终究难逃厄运，现在是清平世界，难道连封建社会都不如么？”
许国辉盯着张万牛看了几秒后道：“哈哈，你还真是个书生，你还真以为世界进步了？”
张万牛道：“没有进步，难道是退步么？”
许国辉道：“还真是退步了，以前阶层固化，还有暴力改变的机会？可你看看现在的欧美，有暴力改变的可能么？随着技术的进步，上层阶级对下层阶级的控制力只会越来越强，越来越细，越来越不可抗拒，下层想翻身改变命运的几率只会越来越小。”
张万牛咤异道：“不见得吧，现在致富的机会还是很多的，上升通道还是敞开的。”
许国瑞喝口茶后回道：“人类社会的雏形就如非洲狮群，非洲狮群的权力更替是非常暴力和无情的，之后就是奴隶社会，封建社会，他们的权力也很不稳固，不但高层内斗，底层的反抗也容易导致阶层更换。可随着社会生产力发展，思想控制的加强，中央集权是越来越稳固的，以前一个大乱可以乱几百年，可宋朝以后，王权就越来越稳固了，底层翻身的可能就越来越小了，尤其是现代，随着工业化革命的开启，数字化时代的到来，敢以权力抗衡的势力越来越微乎其微了。你看看现在的欧美，权力一直牢牢掌握在权贵之手，底层想改命的几率实在太低了。就是我们，只能算精英，还是权贵的奴才，权贵要我们干什么就得干什么？”
张万牛不解道：“你们这么大得生意，许总这么高得声望，超大集团这么大的产业还算不上权贵，只能算精英？”
许国瑞道：“自古至今，社会就三大阶层，高层是权贵，讲究的是王侯将相，世袭罔替。这个圈子是一个王朝开国之初就固定的，代谢率极低，只有偶尔几个进入权力中枢的人方可挤入。中层就是精英，靠知识，靠奋斗，靠冒险，改变家族命运，实现个人抱负，比如像我们这样的企业家，还有高级知识分子，如果发生局部战争，通过战场立功的人员。底层么就是普通百姓，能老婆孩子热炕头，温饱无忧就不错了，但更多的是为生存而挣扎。可不管是中层还是底层，实际上都是为高层服务的，对于高层而言，中层可用其智，底层则用其力，但都会想方设法防止他们向高层渗透，相对而言，底层进为中层的概率较高，但同样的，中层陷落于底层的几率同样很高。”
张万牛点头示意道：“这个么我同意，不过以你看来，我属于什么阶层？”
许国瑞道：“你么，刚进入中层吧，但一个不测就会掉入底层。”
张万牛直言道：“如果不配合你们，是不是就会掉入底层？”
许国瑞没有明确回答而是故意岔开话题道：“我父亲，还有我都对你很欣赏，认为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对于你这样的人才，我们是非常重视的，不会轻易放手的。因此也会采取一些必要的手段，让你能踏实为超大集团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