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尽欢之后，次日张万牛和阿紫谈及陆小强相邀之事，阿紫问道：“你既然问我，说明还是有点想去吧？只是你现在又不缺钱，又自由，怎么还想寄人篱下给人打工呢？”
张万牛道：“其实我已经婉拒了，可陆小强有些话说的很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现在我们总资产已经有两个亿了吧，可我们的圈子档次太低了，都是些小老板，根本上不了台面，这对我们的事业是不利的；你看看超大集团的排面，一个会所就金壁辉煌，气势豪迈；我们现在这点事业连人家一个小指头都够不着。”
阿紫道：“大有大的难处，小有小的好处；事业做的越大责任就越大，接触的人权力就越大，担的事情可能就越多。”
张万牛道：“可大的企业回旋余地大，腾挪空间大，容错空间也大，一个小公司一点风险可能就风雨飘摇了，因此我们要获得更多的安全感，还是要把企业做大，当然也不是盲目扩张，而是有序扩张，可由于认知的缺陷，我感觉无从下手，因此我就想见识一下大公司的运作。”
阿紫道：“安全感？怀璧其罪？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呀。”
张万牛道：“你呀，还真是有点妇人之见，我们现在是隐藏的很好，很多人不知道我们有多少钱，可一旦露陷了，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就会向我们借钱，什么这个组织哪个会的就会向我们要钱，应对不当万一真的出点什么事，没有人罩着没有人保护我们，仅仅依靠我们的力量是守不住我们的财富。”
阿紫道：“两个亿多么？我们还算不上什么富豪吧，真有穷亲戚找上门，能帮就帮点呗，但也不至于让我们伤筋动骨吧；这么点资产用的着去找靠山么，问题是能找到什么样的靠山？超大这个靠山靠得住么？会不会靠山不可靠还把自己搭进去？房地产是个半金融产品，也是个吸金魔兽，超大集团现在看起来做的很大，可里面的水有多深你知道么？而且地产必然要和权力机构紧密联系，生意一旦和权力勾连，想脱身就难了。”
张万牛道：“房地产是和权力机构联系紧密了点，可现在那行那业只要做大了不和权力机构打交道，没有权力机构背书，哪个企业可以做大？”
阿紫道：“真的和权力机构掺杂在一起，你的企业就可能不会真的属于你了，你就可能丧失主导权了。”
张万牛道：“不至于吧，至少华东华南营商环境还是不错的。”
阿紫道：“那是因为你的企业还算不上一盘菜，一旦养肥了，随时可能就成了别人的菜了；另外，你不觉得房地产太容易大起大落么？文件政策出的太多，房地产已经没有什么自主空间了，完全听政策摆布，这隐含着极大风险，一旦暴雷也是核弹级的，你别到时惹一身骚。”
张万牛道:“做什么都有风险，什么行业都受到政策左右；我们贸易公司体量小，感受不明显而已；可我感觉我们公司还不够大，看不到未来，生意也处于瓶颈期，这个原料贸易像个鸡勒，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也不知道往哪里发展？你开的化妆品店也没什么花头，你说该干点什么？”
阿紫道：“君扬科技发展还算不错了，现在已经有三个代理了，销售额每月也稳定在六七百万，今年预计做到8000万是没有问题的，净利润少说也有千把万吧，虽然和你炒股比起来赚的少点，赚的慢点，但贵在稳定，贵在看得见摸得着，让人踏实，怎么可以说成鸡勒呢？”
张万牛道：“就销售额和利润来讲，君扬科技看起来不错，可未来呢？价格越来越透明，利润越来越低，客户越来越皮，应收账款越来越难收，用工成本越来越高；而且完全没有主导权，更没有核心竞争力，处处看上游供应商的脸色，说涨价就涨价，说缺货就缺货，这样下去是没有前途的。”